面具,本是游戏之意,独他的面具是青铜的,雕刻的容颜冰冷生硬,如同山庙中供奉的泥塑,森冷而怪诞。
老叟咽了一下口水,战战兢兢:“神、神仙,长这样吗?”
傅棠梨也觉得有些不对,笑道:“若不然,道长把面具摘了吧,这么戴着,确实不像神仙了。”
当下月色正好,花灯胜景,应是欢庆祥和之夜,且容她胡闹一回,玄衍沉默了一下,摘下面具。
眉似剑刃斜飞,目若瀚海朗星,花灯璀璨,光影交错,仿佛浓墨重彩勾勒出他的面容,俊美近乎于天人。
老叟被玄衍的气度容形所震慑,愣神了片刻,不敢怠慢,打点起十二分精神,熬煮糖汁,很快用小勺画出了一个仙人。
那仙人不过一个巴掌大小,穿着飘逸的道袍,脚踏祥云,虽然眉眼不甚清晰,但形体修长,姿势高傲,活脱脱就是玄衍当下的情态,做得还是很有些神似的。
傅棠梨很是满意,拿起来在手里看了又看,对玄衍道:“这个小糖人很漂亮,归我了,道长想要吗,叫老人家给你再做一个,可好?”
玄衍并不言语,他从袖子摸出一块碎银子,随手丢在老叟的摊上,转头走了。
傅棠梨追了上去,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,诚恳地问道:“真的不要?”
哪怕是在玄衍年幼的时候,也未曾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有过兴趣,他不太明白这个女郎为何如此欢喜,但他并没有生出不耐或者不悦的情绪,反而语气平和,甚至有点像在
哄她。
“不要,你自己玩去。”
“哦。”傅棠梨抿了抿嘴唇,轻轻地晃了晃了手里的糖人,“那我吃掉了。”
她把小糖人放到唇边,却犹豫了一下,无缘无故地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,看了看小糖人,又看了看玄衍。
她眼中促狭的意味过于明显了。
玄衍面无表情:“不要看,那个不是我。”
傅棠梨的嘴角翘得更高了,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,她低头端详着小糖人,委实有点苦恼了,一口下去咬哪里呢?
道长的头?福生无量天尊,不敢,不敢,真不敢。
她又偷偷地看了玄衍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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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衍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妙了,目光如剑,严厉地望着她。
傅棠梨想了半天,在小糖人的肩膀上轻轻地啃了一下,她自己就忍不住,笑了起来:“道长……很甜。”
或许有糖汁沾上了她的嘴唇,湿漉漉的,泛着水光,宛如樱桃,是的,四月天枝头刚刚结出的,鲜红的,饱满的樱桃。
很甜吗?
“说什么胡话,那个不是我。”玄衍的神情更加严肃了,立即将目光移开。
他有一种荒诞的错觉,肩膀开始痒了起来,像是小虫子爬过去,摸不到痕迹,却叫人难耐,晚间东风徐来,身体有些热,连手心都微微地出了一点汗。
她在说什么?有意或是无意?一念及此,他突然有些心绪不宁,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加快脚步走开。
路上行人络绎不绝,结伴谈笑,又有摊贩大声叫卖着各种杂货小物,一片喧哗,上有明月如盘,下有灯火如星辰,天上人间浑然一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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