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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巳时,韩子琛过来,唤傅棠梨同去马市。
傅棠梨不是长安高门那些娇娇女郎,她身子骨素来结实,这会儿差不多已经缓过劲来,正坐在窗边喝茶,摆了摆手:“不去了,就今儿早上,有人说了,负责给我找一匹绝好的名驹来,故而,如今不需劳烦大表兄。”
韩子琛当然明白这“有人”是何人,他的目光落在了傅棠梨的脖颈上,夏日罗衫轻薄,领口低敞,露出那一大片斑斑点点的红印子,血粉中透出一点淤青,就像是红梅花揉得碎碎的,大把撒在雪堆里,可想而知那情形是何等激烈。
他牙根痒痒的,暗暗握紧了拳头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:“那是,淮王殿下神通广大,他要给你送马,自然是好马,比我强多了,也不怪表妹舍此而就彼。”
傅棠梨喝了一口茶,心平气和地道:“你这话不中听,我也不爱听,我这会儿心绪好,不和你吵,麻烦出门,好走不送。”
韩子琛不走,反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,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置于案上,推到傅棠梨面前,“傅老太爷的信,从渭州转过来的,昨儿半夜收到我手里,催你回去,你看看。”
傅棠梨神色自若,随手把那封信丢到一边,看也不看:“我知道了,再等几日,待到淮王伤势略好些,我就回去。”
韩子琛挑了挑眉:“先是时,说过来看一眼才安心,后头变成等到战事终了,好了,如今又要待淮王伤愈,再往后,怎么,你还想风风光光地和淮王一起回长安吗?”
“干卿底事?”傅棠梨简单地应道。
韩子琛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:“你别晕了头,以为不做太子妃,就能做得了淮王妃,就你现如今的身份,淮王能娶你吗?”他嗤笑一声,斩钉截铁地下了论断,“他不能、也不敢!”
傅棠梨思忖片刻,咬了咬嘴唇,用很低的声音,好似自言自语一般:“倘若……说我死在渭州了,如何?”
“你想都不要想!”韩子琛脸色铁青,“东宫的人把你交到渭州,我一定要让你全须全尾地回到长安,若不然,圣上和傅家都不会善罢甘休,我担不起这个罪责。”
他旋即冷笑起来:“梨花啊梨花,你竟能想到这个,难不成你愿意抛弃一切、没名没份地跟着他,做个外室?那不消旁人说,我先要替祖母臊死了,我们韩家养不出你这样的女儿!”
傅棠梨猛然抬手,抓起茶壶砸了过去。
韩子琛头一偏,茶壶擦着他的脸过去,掉落在坐榻上,“咣
当”一声碎了,茶水泼湿了他的衣袖。
婢女们听见动静,急急进来:“娘子,怎么了?”
韩子琛一言不发,也不动,直挺挺地坐在那里,脸色阴沉。
傅棠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,平复下来,用和缓的声音道:“无甚关碍,不小心把茶水洒了,溅到韩世子,收拾一下吧。”
婢女不明所以,也不敢多嘴,依着吩咐收拾了残局,重又上了一壶茶。
稍后,婢女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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