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贵妃瞥了林婉卿一眼,对她这个愚蠢的问题有些不耐:“你不知道淮王素日的手段吗?你还活着,太子还活着,太子妃怎么可能死了?”
林婉卿先是不解,怔了一下,才慢慢明白了林贵妃的意思。
太子妃落河,淮王震怒,屠尽流民以堆砌京观,又将渎职的工部官员吊在城楼上示众,以他这性子,若太子妃已然殒身,估计连太子都免不了要被迁怒,哪能像眼下这般安稳。
林婉卿的心又揪了起来,愁眉苦脸地搓着手里的帕子:“那不是白欢喜一场,傅二娘未死,等她将来回宫,哪里还有我的位置,皇太孙什么的,都是浮云了。”
“你放心,她回不来。”林贵妃轻描淡写地道,“淮王当时没把她送回来,定是金屋藏娇去了,怎么舍得把她还给太子,再说了,太子妃一个孤身女子,在外头流落许久,不清不白的,失了名节,来日就算她想回来,皇家也未必容得下她。”
林贵妃说得轻松,林婉卿却依旧担忧:“可是,若淮王不肯善罢甘休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肯不肯的。”林贵妃截断了林婉卿的话,挑了挑眉毛,笑吟吟地道,“淮王前段时日韬光养晦,连圣上都被他哄骗了去,这回因着傅二娘,又露了破绽,圣上对他起了十二分的疑心,你瞧着吧,他手上的权柄要被逐一收走,他自顾不暇呢,才没工夫搭理你。”
林婉卿琢磨着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,但又说不上来,只好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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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暮将至,还有无赖小儿在街头贪玩不知归,发出吵闹的嬉戏声,不多时,有妇人出,高声叫骂,小儿们一轰而散,俄而,隔着墙,邻家犬吠声声,四下炊烟袅袅。
小镇的夜晚,清平和乐。
傅棠梨手托着腮,倚着栏杆,听见外头的动静,微微地歪了歪头,不是,都不是他的声音。
垂花柱下犹有滴水,粉墙叠着青檐,望出去,望不穿,只有四合的黄昏渐渐笼罩下来。
下头服侍的仆妇名唤云娘者,掌了灯,轻手轻脚地过来:“夫人,晚上天凉了,进去吧。”
傅棠梨摇了摇头:“我且在这里等着,好叫玄衍一回来,我就可以看到。”
有婢子捧着黑珍珠貂皮裘衣上前:“夫人前日落水,如
今是万万受不得寒,便是要等主人回来,也得添一件衣裳才是。”
傅棠梨回头看了看,那件裘衣十分宽大,小婢子双手托着它,几乎垂到地上。
她抿嘴笑了笑:“这分明是男人的衣裳,我才不穿它,难看得很。”
那婢子是个巧舌的,殷勤笑道:“这衣裳是夫人成亲前送给主人的,主人一向珍爱,这才随身带着,夫人的衣裳首饰大多留在长安旧家里呢,回头我们慢慢搬过来,这会儿可不得凑合着。”
傅棠梨目光一动,坐正了身姿,挑了挑眉毛:“哦,我们是从长安搬过来的吗?京都大好繁华不要,怎么搬到这乡下地儿来住?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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