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上钧看了傅棠梨一眼,不动声色地接下去,“哦,对了,我命太子为监军,与子琛同赴武城原,此际二人已然出发。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赵元嘉手无缚鸡之力,所谓监军,大抵只是挂个名头,打发得远远的,可怜他这一路不知要受韩子琛多少奚落。
傅棠梨摇了摇头,按下这节,转而好声好气地和赵上钧商量:“如此说来,你成竹在胸,运筹帷幄,我也不用担心什么,我还是去奉安吧,你们行军作战,我一个弱质女流跟着算什么,还要劳你沿途为我操心,实在不合宜。”
“我去哪里,你就去哪里,一刻都不能分离。”赵上钧的声音很温和,但其中的意味俨然不容违逆,“梨花,你可以选,自己走,还是我把你打晕了带上。”
傅棠梨满心不乐意,嘀嘀咕咕:“说谁矫情呢,谁都比不上你,闲来无事,让我去奉安过几天清静日子不成吗?我觉得你大抵是存心的,非要为难我,烦得很。”
高宫正抿着嘴笑,捧来了一套衣裳放在傅棠梨面前,退了出去。
赵上钧指了指,道:“男装,换上。”,他言罢,又拉起屏风,自己避到外面。
傅棠梨口中虽抱怨,动作却十分干脆利索,不过三两下,就把衣裳换好了,先用宽布条把胸部勒住,换上那套寻常士卒的服饰,再覆一层轻薄的皮甲胄,略嫌热,也不是不能忍。
只是头发不好打理,她的头发长而浓密,抓在手里,满满的一捧,帐中没有梳妆镜,她梳了几下,总不得章法,扭头对外面道:“帮我找把剪子过来,我把头发裁短些,若不然,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来。”
“别剪。”赵上钧从屏风外走进来,“多漂亮的头发,当时你去北庭,剪得那么短,实在可惜,如今好容易又留长了,别再糟蹋它。”
他绕到傅棠梨的背后,拿过她手里的梳子,挽起她的长发:“我来。”
赵上钧形体高硕,比傅棠梨高了一个头,他说话的时候,气息喷在她的头顶,温热而潮湿,如同这夏季拂来的风,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滑动,那种感觉传递到脊椎,有点酥、也有点麻。
傅棠梨觉得脸上发烫,不太敢乱动,低下了头,咕咕哝哝的:“我什么时候去过北庭?我去那里做什么?为什么要把头发给剪了?奇奇怪怪的。”
“如果我说,你曾经为了我,什么都不顾,千里奔赴战场,陪我同生共死,你信不信?”赵上钧贴在她的耳鬓边,低低地说道。
“那不能的。”傅棠梨一阵心虚,下意识地反驳,“我怎么会做那种傻事呢?”
赵上钧笑了起来,顺手在她脑壳上轻轻敲了一下:“不错,你就是个傻瓜啊,还不认。”
他把傅棠梨的长发盘成一个高髻,扎好发带,又把她的身子扳过来,从案上取了一罐土灰,往她脸上涂抹:“记得,从现在开始,你是我的贴身亲卫,渭州西宁伯府的韩二郎,喏,面皮太白净可不行,藏着点,我的小梨花不能轻易叫外人看了去。”
额头上抹一把,脸颊上抹一把,鼻尖上还要抹一把,怪痒痒的。
傅棠梨皱了一下鼻子:“行吧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总之,我拗不过你的,嗳,别涂了,脏得要命。”
鼻子皱起来的模样也很动人,赵上钧亲了亲她的鼻子,又笑了一下,转身大步走了出去。
傅棠梨赶紧跟上。
出了大帐,玄甲军的将领们皆簇拥了过来,齐齐躬身:“一切皆已就绪,恭候陛下。”
庄敬捧上兜鍪,赵上钧戴上,狻猊飞翼的盔沿低低地压了下来,在日光下形成浓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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