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又疼起来了,最近时常这样,脑子里会闪过零星半点的片段,模模糊糊的,又分辨不真切,叫她茫然。
案上的小山炉里灰烬暗冷,但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他的味道,白梅花生于悬崖之上,寂静山林中,积雪浸透了乌木,那种香气苦涩而清幽。
傅棠梨叹了一口气,才要坐下,便听见外头那两只白鹤惊慌地鸣叫起来,紧接着,是它们“扑簌簌”地拍打翅膀,好像飞走了,而后,窗户那边有“叩叩叩”的声音,急促而有力,像是什么东西在敲打着棂角。
傅棠梨收敛心神,走过去,推开半扇窗。
一只巨大的鹰隼探进头来,傅棠梨认得,这是跟在赵上钧身边的那只海东青,但见它通身白羽,尖喙如勾,金睛如电,顾盼凶悍,爪子上抓着一只雉鸡,鲜血淋漓还在往下滴落。
嚯,小道士刚刚交代的,“一丁点灰尘都不能有”。
傅棠梨面无表情,和它对视……对视……持续对视……
这海东青突然“呱”的一声大叫,兴奋地举起爪子,试图把雉鸡推进来,显然是在献殷勤。
一股子血腥味儿,脏得要命。
“砰”的一下,傅棠梨果断地又把窗牖关上了。
海东青的爪子撞到窗上,挠得“咯吱咯吱”直响,刺耳得很,它生气起来,“嘎嘎”大叫,翅膀用力扑腾着,眼瞅着窗格子要给它扑腾破了。
“摇光,回来。”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。
摇光不情不愿地又叫了一声,飞开去。
那大鸟过于吓人了,傅棠梨不敢开窗,只拉长了耳朵听了一下。
少顷,庭院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,一会儿是摇光低声“咕咕”的声音,一会儿是“簌簌”的、水流下来,泼到地上的声音,再然后,居然有炭木燃烧起来、发出一点点“噼啪”的声响。
这个男人,他又在做什么?傅棠梨隔着窗,又听了一会儿。
渐渐地,有一股炙烤的肉味从窗户的缝隙飘了进来,异香扑鼻,浓烈而丰腴。
摇光又大叫了起来,这家伙大约是馋了,叫得特别急切。
道家清修之所,却有人在此杀鸡烧肉,福生无量天尊,真真匪夷所思。
傅棠梨实在忍不住,打开了门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赵上钧坐于松间石上,他穿了一身道袍,但袖子高高地挽着,手臂肌肉凸起,显出一股不羁的山林野性,青铜烤架支在那里,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铁签子,串着一只雉鸡,在炭火上来回翻动,散发着诱人的肉香。
这光景,叫人难以想象。
傅棠梨沉默半晌,幽幽地道:“玄衍师兄,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。”
赵上钧抬起头,神色间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:“你从前也说过同样的话,看来你的癖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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