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城风雨,偏生灵昌公主居然什么都不知道。
公主身份何等尊贵,这般垂青一个寒门子弟,不顾宫中不喜,这般义无反顾,那么这个男人自然绝不能三心二意。
薛凝想了想,终究觉得故事真实性不是很高,她不觉得灵昌公主能忍下此事。
夜色已深,薛凝思索至此,也是有些饿了,于是让云蔻备些吃食。
门外冷风嗖嗖,已有些细碎雪花落下。
公主府内,灵昌公主已解了披风,抽出短剑,雪下舞剑。
灵昌公主今年十九,样貌端丽,曾与公孙氏学剑。她的身段动作颇见功底,轻盈而又稳健,剑光破空,时而如虹,时而如风。
雪花细碎,灵昌公主轻轻抬起头。
她收剑入鞘时,面颊亦泛起淡淡运动过后的红晕。
一旁侍从赶紧给灵昌公主披上狐裘,送上加了生姜、胡椒以及盐一块儿煮熟的热茶。
她想起当年与林衍相识,那也是初落雪时。
她是陛下爱女,自幼受宠,所得赏赐远胜旁人。如此天皇贵胄,京中上下说她脾气大也并没有什么恶意。
这般出身,这般恩宠,她本来就该恣意放肆,不必委曲求全。
可她当真脾气很大吗?
十四岁那年,她跟燕侯世子宁简之在一起。
宁简之说爱她,可后来她知晓宁简之早有个暖床的侍妾,侍候宁简之房中之事。
只要不生下庶长子,宁简之并不觉得有什么,更不觉得那侍妾能跟灵昌公主相比。
换做别家贵女,只要丈夫知晓嫡庶尊卑,大约不会计较太多,毕竟生活的智慧在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灵昌却因这件事整日和宁简之吵闹。
宁简之虽有脾性,但还是对灵昌公主服了软。为让公主下气,宁简之便将那侍妾卖给游商,带出京城。
既然服软,那便服软到底。然后宁简之便向灵昌赔罪,承认自己不是,说他从前有眼无珠,这般云泥之别,他竟也肯沾染那个婢子。
宁简之甚至发誓保证,尚主之后自不会再添妾室,亦绝不会流连风月,他自会为灵昌公主守身如玉。
做到如此地步,燕侯世子本以为灵昌公主也该消气。
可那时灵昌公主只怔怔看着宁简之,好似不认识他这个人。
那一刻灵昌公主并不觉得感动,甚至生出几分惊惧。
她第一反应是燕侯一家所图必大。
哪怕发现宁简之早有侍妾,灵昌公主也并未跟他断了,只是争执不休。
等到宁简之卖妾求和,灵昌公主才坚决的,近乎决绝的与之断了干系。
她绝不能跟宁简之在一起。
那时灵昌公主已与宁简之出双入对,满京城招摇。若换做别的女娘,怕不是要误了名声。但换做陛下最宠爱的公主,也不是很要紧的事了。
但旁人却觉得是灵昌公主脾气大了些。
宁简之已那般委曲求全,她却不为所动,于是便说也不知也不知怎样的伏低做小,公主方才会满意。
她遇见林衍时,正有人议论自己。
“已过去年余,殿下见着燕侯世子仍没什么好脸色。公主脾性倨傲,有一样怪癖,便是尚主之人必是干净清白,不得有过床事,素来挑剔得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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