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相信的是丈夫人品,是这将将快二十年的夫妻情,自觉二人已步入中年,早没什么激情。
更何况陈薇年纪还那么小。
可年纪小并不代表什么,她听到陈薇身世时就应该提起警惕。陈薇母亲为夫殉情,说起来多凄美,却能撇下孩子不管不顾,只顾着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。这样血脉传承,又或者说是言传身教,陈薇什么性子也是不言而喻,那定是将情爱看得十分重要,能冲破一切。
那时她还全然不觉,还满心的怜惜,怜她孤弱,想对她好些。她膝下只有个儿子,想有个女儿也不错。
于是她处处照拂,嘘寒问暖,想给这个孩子一个温暖的家。
一生未曾受挫的妇人自然容易心肠柔软,可现实偏生给了她狠狠一巴掌。
这厢净空也跟薛凝说起了昌平侯府的八卦。
“昌平侯虽是承的父爵,可校尉之职也是他攒军功得来的,原本陛下也对他甚为看重。可后来不知怎的,和府上孤女搅在一起,闹的是天翻地覆。”
“再之后,昌平侯便犯了错误,那寄养在昌平侯府的陈薇居然死了。”
“听说,是昌平侯下的手。”
第60章 恶意
一想到过去,邓珠就将手里帕子捏得更紧些了。
日子过得那么快,自己十六岁嫁人仿佛还是昨日的事,一转头,自己已经不年轻了。
她不复少女娇嫩,虽保养得宜,细细看时眼角也有不易察觉的细纹。
做姑娘家时,她也不过陪着母亲学一学如何掌家。等嫁人,初初等她自己执掌中馈,她也还有几分忐忑。郦婴还劝她不必急,错了也不要紧,背后有人撑着。
等她做了昌平侯夫人,家事繁杂,她也是管得井井有条。家里上上下下人口不少,她亦压得服服帖帖,也再没有初为人妇的怯意。
可薇娘却什么都不懂,她不懂如何管家,如何教子,如何应酬。她未经打磨,什么都全凭性子来,又不大爱说话。
可什么都不会,有时偏偏也讨人喜欢,因为显得没那么庸俗。
邓珠将规矩都摸熟透了,如鱼得水,游刃有余,那自然再不会有什么新奇趣味。
是什么时候知晓的呢?
那女孩儿生了病,吵着要郦婴陪她,要郦婴说故事。郦婴便在床头陪她,悉心哄她,满面俱是温柔。
夫妻之间尊卑有别,邓珠从未见郦婴用这样柔情跟自己说过话。
老房子着火总是十分炽热。
她心中郁郁,后来生了个女儿,坐月子时身子没养好,落了些病。
她没抱怨出口,不想真,只小心翼翼试探,问家里可是要添个妾?
彼时郦婴不置可否,但也没有否认,更没有说要放陈薇嫁人。
陈薇自己也不乐意,跟着郦婴闹,邓珠也白对她那么好。
年轻的女娘就是这样,心思多变,又自私得很,从来不屑于规矩,亦绝不会顾全大局。
一开始陈薇只说自己什么都不要,只要跟郦婴守在一处,可后来又说她要郦婴只对她一个人好。她还以分手相要挟,但最后也没真走。
情绪上头时,陈薇又会流着泪,跑邓珠跟前忏悔,说自己并不是故意伤邓珠的心。
那时节邓珠大着肚子,听着陈薇在自己面前哭,看着陈薇演。
又或者并不
是演,小娘子也是真心愧疚,人总不能全无良心,陈薇盼着自己宽容大度原谅她,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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