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原谅他这些日子对自己冷淡,原谅这段日子的一切。
可是并没有。
郦婴霸道伸出手臂,将哭个不休小女孩儿一把扯入自己怀中,说道:“别发小孩子脾气了,就那么想要个正室之位?”
郦婴居然还在笑,邓珠却如坠冰窖。
女人的规矩不是男人的规矩。
阿母教了她许多,可没教她心里难受成这样子,该怎么办?
回忆到从前,泪水顺着她酸涩眼眶淌落,啪的滴在了手背之上。
她没告诉任何人,那是邓珠心里最酸涩的秘密。郦婴没有传闻中说的那样厌陈薇纠缠不休,反倒是颇为享受。
她甚至不敢笃定,如若陈薇多闹几次,郦婴会不会真如了陈薇之意。
张氏总是站在邓珠这一边,替邓珠惋惜,说若无陈薇这个小女娘折腾,郦婴也不至于如此。说如若郦婴还在,邓珠母子便不会那么辛苦。
邓珠当然也会做出惋惜样子,但张氏不会知晓邓珠是怎样想的。
不错,昌平侯府经历如此变故,一切自然很难。
名声坏了,暗处总有人指指点点,宽儿去
学堂,也会听到些嚼舌根。
如此一来,自是很难自处,但也不能不见人。因为若不见人,那么旁人便觉得你已自觉心虚,便会更踩得肆无忌惮。
每次赴宴,她亦要悉心打扮,鼓足气势。
宽儿自卑,她亦是费心安慰,处处筹谋。
一切自然很难很难。
可谁也不知晓,这样很难很难的日子,邓珠竟也好像透了一口气。
她会想起自己挺着肚子,眼睁睁看着陈薇在自己面前哭诉的情景,会想起花园里郦婴跟陈薇爱生爱死,纠缠不休。
那时候她心里浮起不是生气,而是一种苍白的迟钝,好似四周什么都跟自己隔了一层,显得不那么真实。
她会枯坐房中,从早坐到晚,提不起劲儿做事,又吃不下东西。
稍稍进食,她便会吐个昏天黑地。
别人会以为是邓珠有了身孕的缘故,但其实不是,是因为她生了病,是心里的病。
那时她时常会有濒死的溺水感,好似自己喘不过气来。
可后来,她却得救了。
陈薇死了,郦婴也因此获罪。
虽留下一个烂摊子,可邓珠又有了劲儿。
日子再辛苦,也比当时濒死的心情要好许多。
其实,她也不是那么想要郦婴在身边的。但这心思大逆不道,邓珠也绝不能说出口。更何况满京城都觉得邓珠是贤妻,是盼着能等丈夫归来,再续前缘的好妻子。
没人知晓她心里曾经的恶毒。
邓珠性子也算不得十全十美,比如她自视甚高,心里也颇会谋算,也会使些手段。但说到底,她从小到大,还真未起过什么违背三观刻毒心思。
可那时在佛前,她却理直气壮,竟盼神明保佑,盼着让陈薇去死。
她再受不得那小娘子了,她都快要被逼疯了。
再来,纵然大逆不道,她也不想再见到郦婴。
后来偏生那么巧,偏生她便如愿以偿,果然心意顺遂。
邓珠手指一根根的轻轻松开,抚上了手腕间的佛珠。
没人知晓当年她心里是这么恨!
但现在,宽儿大了,邓珠气消了许多,有些考量又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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