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。”
薛凝言语里皆是开解、宽慰。
她接着话锋一转:“可如若郦婴知晓你没有死,昌平侯可会宽宥于你?”
宋家父子蓦然面色苍白。
那自然绝无此等可能。
郦婴为人霸道,控制欲强,什么事都要拿捏在手里。他人也狠,为达目的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郦婴又喜罚人,从前在军中,若有什么不对,哪怕是小错,也会狠狠挨上一锏,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。
更何况宋家父子犯的不是小错,而是大错。
郦婴为求脱狱,筹谋许久,临门一脚却差在宋顺的贪生怕死身上。
倘若宋顺当真死了也罢了,偏偏宋顺却是诈死。
查来查去,廷尉府查到了郦宽身上,使得郦宽顶了罪。
若不是宋顺闹了幺蛾子,郦婴能舍了亲儿子?连亲生儿子都能舍了去,郦婴能宽宥临时放鸽子的宋家父子?
怎么可能!
薛凝也没有疾言厉色,反倒一副替人惋惜样子:“虽是人之常情,但我却怕昌平侯不能体恤。说真的,一个人舍了自己儿子,再怎么心狠多少有点儿舍不得。但倘若这时候发现本来该顶罪的仆下没有死,说不定侯爷便有了个借口。”
“不是他狠心,是手底下刁奴不肯舍命,所以他才迫不得已。侯爷心里稍稍有点儿愧疚,必然也会报复更狠。”
薛凝句句挑拨,谁都看得出来,也没谁会觉得她真会关心宋家父子。
但这是阳谋,薛凝说得句句有理,是事实。
这便是宋家父子处境,由不得不从。
申靖也不觉瞧了薛凝一眼,叹为观止。本来他还想施展点玄隐署的手段,替薛娘子壮壮声势的,可用不着。
薛娘子斯斯文文的,口才却很了不起,可比玄隐署那些刑罚厉害多了。
小火慢炖,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,薛凝再顺势抛出橄榄枝。
“可如若你们道出真情,玄隐署也很想办清楚这桩案子,必会主持公道。”
薛凝是扯虎做大旗。
她只是个孤女,如今虽被裴后抬举,做了女官,但底子却很薄。至于邓珠,在宋家父子眼里终究是借郦婴之势,威慑力不住。
虽不怎么喜欢裴无忌,拿裴无忌做个招牌倒是很方便。
所以薛凝才特意让这些玄隐署卫士都出来一块儿撑场面。
申靖也非常上道,立马说道:“薛娘子说得极是,只要她一句话,玄隐署必会竭力支持,任由差遣。”
宋顺这时也不提什么奴不告主了,宋家早解了卖身契,又处境不好。
薛凝也算使二人认清现实,摒除幻想,认真考虑现下处境。
抱紧玄隐署大腿是唯一的生机。
宋顺也松了口:“不错,半年前,侯爷确实来寻过我,悄悄在法觉寺见过我。”
邓珠不觉生出几分恍惚,半年前?
半年前,淑妃还没跟邓珠提这事,她也没想起要给郦婴翻案。可半年前,郦婴私底下就开始运作了。
不,也许五年前郦婴被拘在法觉寺开始,他已开始盘算如何的脱身,如何离开那逼仄之地。
就像薛凝所说那样,郦婴太关心自己脱罪这件事了,不会事到临头,才盘算着说服郦宽。
薛凝却认为郦婴是因太过于谨慎,所以才下了这错招。
人可以一下子求死,但不能慢慢等死。
宋顺身染绝症,又畏郦婴,若答应日子短,宋顺也许不会反抗。可郦婴定了死期,却让宋顺等了半年,这期间宋顺越等心里越怕,那些恐惧吞噬了宋顺畏惧,使得宋顺选择诈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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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家父子招认,这期间郦婴多许前程,又令人送了若干财帛,好稳住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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