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。
他掌心早早捏了一片碎瓷,因早早使劲捏住缘故,已刺破掌心流血。
如今郦婴心里发颤绝望。
他偏要杀人!
碎瓷堪堪滑过越止咽喉,仓促间越止化出腰间软剑,一时银光吐露,若寒水泄地。
然后越止面上浮起一缕惧色,仿佛有些怯意,竟夺门而出。
郦婴心里露出凶冷快意,他身上一直有着一股子兽性的,这股子兽性驱使他为达目的,万事可舍,妻儿可弃,良心皆无。
有人说道,为己可舍尽一切是为道。
他不要荣华富贵,不肯安顺度日,更不甘做个富贵闲人。
他要往上飞,绝不能拘于京城之中!
京城繁华规矩,是越止这样阴柔可恨之人玩弄的战场。
他犹如困兽,如今已被层层缚住,拼得身死,也宁肯一搏。
杀了越止才解恨!
他已追出屋外,这个地儿已足足困了郦婴五年!
院外阳光正好。
那简之是一种奢侈!
那逼仄小院之中,院墙高高,只正午时分,方才肯舍几许阳光。
郦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沐浴在阳光下了。
白雪衬着红梅,天寒里浸出幽响。
他要杀了越止泄愤!
然而这时已有人来,郦婴却偏生一脸戾色迎上去。
梅枝抖落红萼,他撞入进裴裴无忌剑光笼罩的领域,玄隐署署长的玄色披风扬起漫天碎琼,所绣白兰亦随之抖动,俊美面颊映着雪光,竟是比剑锋更冷的亮色。
裴无忌的剑可谓极快,刃口切断臂骨时带起细雪凝成的雾凇。越止倚着梅树倒是忽而有了松弛感,也不似方才那样怯了。
时间刚刚好,替郦婴答疑解惑后,恰好使得郦婴失去耐心,撞见裴无忌。
今日裴无忌是奉命行刑。
就好似薛凝断出来那样,杀陈薇的凶徒善使左手。伴随一声惨叫,郦婴左臂被生生斩断,残躯在雪地拖出朱砂画就的符咒,最后一笔恰好停在裴归皂靴前,被他一脚碾碎成艳丽的红泥。
裴无忌收剑时,睫毛上霜花簌簌落在唇峰。
血污中斩下残肢手指犹自轻颤,郦婴暴怒中的扭曲面孔凝结不可置信!
这条手臂手执兵器,于战场中杀了杀敌无数,也是这条手臂握住黄金锏,生生砸死陈薇。
那象征着郦婴全部勇气和野心的左臂,被生生斩断,已与他身体剥离。
稍静片刻,郦婴喉中发出近乎绝望低吼。
阳光照着他一根根白头发,还有他眼底死灰般绝望。
马车滚滚,载着邓珠母子,正前往郦家。
郦婴犯事,削了爵位,摘了牌匾,郦家声势亦大为受损。
郦宽脱了牢狱之灾,母子二人手掌紧紧握住,却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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