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过来,妆容也打理整齐,再没说这些疯话。
母子再相见,彼此心生默契,皆未再提这桩事。
但谁都忘不了。
沈偃不觉揣测阿母心思,可能云氏觉得,比起她极爱惜的长子,倒不如死的是次子。
阿兄死了,他所有一切都遗给自己。阿母看着自己,看到的不是自己儿子,而是一个将她爱子一切都占了去的敌人。
所以心生厌恨?
可他却揣摩错了。
原来阿母觉得是自己杀了大兄。
房中,薛凝也快人快语:“夫人若有什么想说的,但说无妨。”
云氏虽已下定决心,但仍有几分迟疑。
她脑内想起许多以前的事,想起自己对次子的,猜疑。
云意如深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她说道:“你觉得阿偃那孩子如何?”
薛凝真心实意:“他很好。”
云意如喃喃:“他很好吗?旁人都说他很好,君子如玉,温柔端方,满京城都赞不绝口。喜欢他的女娘没有喜欢裴少君的多,可是他口碑却比裴少卿要好。”
“说不争,可他却是长袖善舞。你也知裴少君那个人很难讨好,灵昌公主样子看着比裴少君和气些,可也不是那么好亲近的。他何德何能,有这样本事?若说他没用心思,我亦不信。”
薛凝其实隐隐猜到了几分,若说震惊,倒也谈不上,可薛凝却颇为好奇:“府上公子讨人喜欢,夫人难道不高兴?”
云意如瞧着薛凝,目光闪动:“薛娘子,当初沈家有意和你说亲,你约莫也是知道的。我是相中你了,可偃儿不乐意,觉得委屈自己了。他嘴上倒没有说什么不乐意的话,可转头裴少君替他张罗,这样大张旗鼓。这样闹得沸沸扬扬,最后这桩婚事也没成。”
“还不是如了他的意,他也没真吃亏。阿偃就是这样子,斯斯文文的,却不会真的吃亏。他总是有办法如愿以偿的,不是别人替他争,就是有人忽而死了,他便捡了漏,最后如愿以偿。这一切机缘好处都落在了他身上,岂不是惹人生疑?”
云氏容色其实颇为端庄,可当她这样言语时,她面色不觉有些激动,显出十分不淡定。
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有些积恶掩于肺腑,非止一日,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恶情。
薛凝:“夫人今日请我来,是要查府上大公子的案子?”
图穷见匕,原本遮遮掩掩的含蓄掩饰被薛凝很直接的说出来。
云意如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良久,说了声是。
她已下定决心,扯破了也没关系。
薛凝再问:“夫人所疑之人是沈少卿?”
云意如这次答得快:“是他,一定是他。”
房间里静了静,彼此间呼吸可闻。
薛凝:“沈少卿与他兄长关系如何?可有什么仇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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