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旁人虽皆说裴氏霸道,但你知晓我平素行事,真用得着的人,必要心甘情愿才是。三分威慑,却要七分甘愿。就似你做这个
玄隐署署长,半年多时间,也将拨给你的下属收复得七七八八。”
“既然人各有志,你也总不能勉强人家薛娘子做妾。”
裴无忌从来没想过让薛凝委屈做妾,不过话至唇边,他亦不知晓说什么。
薛凝说了对他无意,他总不能自导自演,演什么为爱力争。
姑母实是高看他了。
他虽为裴氏少君,难道一定会让女娘趋之若鹜?
这些事实是让裴无忌烦闷透了。
他面上不觉透出几分悻悻之色,也恰巧被裴皇后看在眼里。
裴后也熟悉这样的神气,裴无忌性子还未定,也不耐烦听什么婚事上谋算。
就好似一些年轻女娘,年纪还轻时,也不耐烦听家里母亲说宅斗。大夏的贵女年纪还小时,喜欢身着男装到处跑,哪耐烦听夫妻间如何容忍,如何拉扯,如何安置妾室。那些无聊狗血事,年轻时听着都庸俗不堪。
可到了一定年纪,真嫁给人妇,这些手段心思总是要学的。
裴无忌性子分明没有定下来,也不耐烦盘算这些。
修剪花草总需挑合适的时候,裴后也不着急。
说完私事,裴后便开始说公事。
她说道:“阴陵侯这个首恶虽已伏诛,但余党尚未处置。他义子收得多,可也不是个个知情,不必一一连累,免得整个朝廷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。这朝堂之上,多少也需安宁祥和之气。”
“不过该宽虽宽,该严却需严。阴陵侯放肆到如此地步,总需做出严厉样子,以儆效尤。他家中亲眷族人皆已扣下,也都处置了吧,总要做出个样子,免得旁人以为朝廷软弱。”
裴无忌也谈不上意外,应了声是。
阴陵侯作乱,闹得全城戒严,提早宵禁,几门紧闭,甚至皇宫也通宵戒备。如此情态,说是战时也不为过。
闹腾成这样子,也绝不是死一个阴陵侯便能了结。
裴无忌出宫时,有人送上一匣。
匣子有一道圣旨,裴后虽传了口谕,也转头也有盖了印玺的正经圣旨送上来。
裴无忌也知姑母行事素也是妥帖周全。
阴陵侯府已闭了好几日,被守得滴水不漏,如今终于等来朝廷的旨意。
裴无忌入了府,见着苏家亲眷纷纷被押解出来。
被关了这么几日,自然担惊受怕,受了许多惊吓。故这些苏氏族人被押出来时,个个皆面容枯槁,失魂落魄,全无精神。
裴无忌继续往里走。
他来到苏南之房里。
阴陵侯几个孙子里,要属苏南之最得宠爱。
这一来因苏南之是苏家长房嫡出,再来就是苏南之样子生得俊俏,性子也很伶俐。
裴无忌对阴陵侯的几个孙子认得不全,也不是个个相熟,不过却算认得苏南之。
那时裴皇后跟阴陵侯关系还好,总会招苏南之入宫,还让苏南之当了几年皇子陪读。
那年宫宴之上,越止挑唆,使得苏南之教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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