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淮心忖倒忘记了薛凝是个年轻小娘子,想置两件新衣裳,也是应当。
白芷从前会被容兰带出门,也不是大门不出。薛凝这么说,白芷便领薛凝去云锦坊。
薛凝挑了两件成衣,又说要改几处样式。掌柜唤来绣娘,细心听了薛凝吩咐,说差不多两三日,便能完活。
除开自己,薛凝也给白芷添了两件新衣,白芷离开容家带的行李不多,她总要顾着。
离开衣坊,薛凝也撞见熟人。
是越止。
北地郡本便十分荒芜,哪怕到了春日,也一股子的荒凉气。越止这样一站,却若一抹莹润春色,使得人眼前一亮。
他容貌秀雅清逸,一双眸子却墨若点漆,若不知晓他性子,确实也是高雅出尘。
只越止身上淡淡疏懒劲儿,倒使得他添了几分活人气儿。
越止一见薛凝,面上便不觉流淌几分迟疑之色。
薛凝大约也猜出几分。
越止是聪明人,自然也一点就明白。她说少来往,其实就是不来往意思。
薛凝心里也有点儿别扭。
她当然也对越止现身这儿颇为好奇,不过越止未必愿意搭理自己。薛凝想想,就觉得有点儿没意思。
未曾想越止倒是颇为主动,向着薛凝打招呼。
“薛娘子,有些时日未曾见着你了,也是可巧。”
薛凝也露出礼貌性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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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也顺道寻处叙旧,越止也说及自己为何会在北地郡。
如今玄隐署经营也上了轨道,已做出样子来。按照宫里意思,以后会各地设立卫所,方便监督管理。
越止带了十来个人,跑来北地郡开荒了。
现在不过刚开了个头,北地郡的卫所刚择了地址,如今还乱糟糟。越止手底下人正在收拾,他自己个儿跑出来溜达。
薛凝心里便想啧啧,越止还是那样懒散。
薛凝一行人刚到朔风驿,是大家一块儿动手收拾,齐齐安顿好。
越止却并不勤劳,下面的人做事,他却懒懒的闲逛着。
他手里肯定不沾活儿。
越止分明有些不高兴:“上面总是想一出是一出,我留在京城,本来清清静静,好吃好喝,如今却调来这里。”
薛凝调侃:“裴署长并不怎么搭理你,难道是皇后娘娘瞧不下去?”
裴后将越止调进京,越止却懒懒不肯做事,皇后面上也无光。
上头肯定不欢喜。
越止人小气,难道连皇后都记气?薛凝拿不准。
越止闲闲吃了小半盏茶,和声说道:“我岂敢怪罪?我为阴陵侯义子,却未被阴陵侯所累,全赖皇后圣明,若非皇后爱惜,裴少君那般讨厌我,说不定我也会被牵连上。”
“对了,据说阴陵侯被捉住时,还曾向裴无忌讨情,说起些前尘旧事。义父求情的话也说得很奇怪,说皇后可记得益州杜鹃,夜来猫啼?也不知打的什么哑谜。”
阴陵侯临死前打了个谜语,裴无忌一点兴趣都没有,就将阴陵侯的脑袋给割下来。
越止却善解密,如今他正在给薛凝解。
“你大约也知晓,阴陵侯与皇后娘娘是旧相识了,彼此相识于益州,相识是杜鹃花开的节气。这益州杜鹃很好解,夜来猫啼就更好解了。”
薛凝是猝不及防,未料想越止竟将话题带到这些私隐之事上。
她伸手捂耳,摇摇头,表示自己无意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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