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疯癫之人。裴无忌也不能说是疯癫了,但他性子可能十分极端,只是裴无忌自己并不会觉得,反而会觉得自己做的每件事都颇有道理。
薛凝听得很认真,裴玄应也显得很坦诚。
然而事到如今,坦诚的裴玄应也许也未道出全部真情。
薛凝轻轻说道:“还有一事,我还想问你呢。”
她本来嗓音很小,而今不免压得更低些:“裴家知晓长孙昭是皇后之子的人多不多?”
这样的话当然打得裴玄应猝不及防!
好一会儿,他消化完毕,脸上神色方才开始发生变化。他极惊惶的抽出手,下一刻捂住了薛凝嘴唇,短促尖锐说道:“你不要命了!”
薛凝轻轻拍拍裴玄应手背,之前裴无忌将她拉上马时,她也这般举动。
说到底,一个人若然急了,另外一个人必然不能急。
她神色从容平和,也能安抚裴玄应几分,使得裴玄应那种激切状态被安抚。
察觉裴玄应松了手劲儿,她伸手摘下了裴玄应捂唇的手。
薛凝:“这样说来,知晓的人并不多
,可是你们兄弟二人是知晓的,对不对?”
裴玄应没说话,也没有说不对。
薛凝盯着他,他只得说道:“只盼大兄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薛凝也反问飞快:“为何要裴少君非常喜欢我?”
裴玄应又不说话了。
所以你永远不知晓这裴家二公子心里藏了多少事。
譬如薛凝初初与裴玄应见面,那时裴玄应便聊起很私密家事。如此一来,你便会生出一丝错觉,就是裴玄应心思很浅,他能说都跟你说了。
可裴玄应固然并非心机深沉之徒,内心藏的事却是很多。你跟他相处,就跟剥笋一样,剥开一层还有一层,真是不知晓到底有多少层。
你以为他不喜兄长,可他偏偏又有点儿感情的。
你以为他说起曾经旧事,已经说清楚兄弟之间猜疑何来,可裴玄应却并未道尽全部。
哪怕到了如今,裴玄应可是还藏着事。
薛凝轻柔说道:“裴家一些长辈,是不是不喜欢长孙昭?”
这一次,裴玄应抿紧唇瓣,倒做出贞烈样子,大约并不想再说什么了。
他不答,薛凝也不急,心里想着总能撬开这裴家二公子的嘴。
薛凝又问:“二公子不好议论家中长辈,那你大兄呢?”
裴无忌喜不喜欢长孙昭?
裴玄应自然更不会答,说不定心里还有点儿后悔,他不应该跟薛凝说那么多。
他不答,薛凝根据自己听闻,也能判断出大致端倪。
裴无忌的喜爱及不喜爱,都是会露得很明显,也会不加掩饰,不存在心里惦记面上却露出讨厌的样子。
薛凝这一年多与他相处,也能察觉得到裴无忌渐渐攀升的好感。他的喜欢十分明显,绝不会令人误会。
而裴少君哪怕来北地郡,跟长孙昭也没什么来往。红绡那件事,他也没给长孙昭留什么颜面。更不必说裴无忌一来,就将长孙昭的风头尽数压下去。
哪怕证明不了裴无忌对长孙昭的厌恶,也能证明裴无忌对长孙昭没有喜欢之情。
虽是皇后之子,裴无忌似对这位外兄并无太多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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