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有些事只要细细多想想,本便能窥出端倪。
裴无忌是只猛虎,这谁都知晓的这样一只猛虎并不好招惹。
越止都知晓如若要针对长孙昭,除非使得裴无忌十分动怒,以此为刀,方才能使越止心意顺遂。
放眼整个北地郡,又有几个能有胆子动裴家二公子。
除了,好似并不起眼的的长孙郡守。
她转过身,长孙安年逾六十,却生得十分魁梧精悍。若只听市井坊间传闻,见着真人必然会吓一跳。
毕竟市井坊间传闻里,长孙安对裴无忌是唯唯诺诺,很是发怯。因那些传言,便易将长孙安想成懦弱和善之人。
长孙安却一副猛男的样貌,看着分明透出几分凶气。
薛凝抿紧唇瓣,没有说话,心里却发紧。
她善于观察,又会分析,长孙安并未骑马,身后跟着若干侍卫。不但如此,若干人影悄然从四周汇聚,齐聚于长孙安的身后,既悄无声息,又井然有序,且动作亦是极快。
薛凝窥入眼中,想起自己曾听说过,说长孙安曾夜袭北蛮军营,令下属着棉布裹过鞋子。
如此这般,悄无声息,行军宛如鬼魅。
薛凝忍不住想好大的阵仗!
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儿配不上这阵仗。
郡守府中,长孙昭捂着嘴唇,又发出猛烈的咳嗽。他身体愈显孱弱,越发显得不好。许是因那日应付薛凝,又演了些戏,实在是操劳过多,故不免又生出几分虚脱。
他面色很是难看。
这样的季节,虽是春日,其实过午也是有些闷热了。
旁人已经换了轻薄些的衣衫,可长孙昭却把自己裹得厚厚的,一点儿气也都不透。
他还年轻,这身子骨却衬得他愈发像鬼。
今日晨起,长孙昭揽镜自照,觉得自己容色渐不如往昔,姿色衰败了不少。所以他将那面镜摔个粉碎,又说房里不许再添镜子。
那些恼恨之意涌上了心头,长孙昭心下说不尽生闷。
他内里是空的,整个人总是十分之燥。哪怕从前身体还好时,长孙昭已是那样一副性子。
就好似北地郡传的那样,长孙安对他这个儿子十分宠溺,从小到大,便予给予求。相比较而言,长孙恩便生得粗鄙,整个人看着也拙,被他生生比下去。
长孙昭非但不会觉得愧疚,反倒因此生出得意。
小孩子在家时是被关注的重点
,便是生出一种错觉,那便是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。
很多小孩子都会有这样的错觉。
可一旦他们开始社交,真正接触这个世界,便会戳破这样可笑的错觉,开始重新思量自己在人群中合适的地位。
长孙昭年逾二十,可他却仍像个小孩子一样。
不是像小孩子一样纯真,而是像小孩子一样自私、无知、自大。
这样奇货可居,长孙安当然不会管教他。
他想要做官,便随随便便领了别人功劳。长孙昭也不需要修出自己德性,阿父会替他造势,于是别人口中长孙昭就是个不慕名利的翩翩佳公子。
长孙昭曾经也升起一丝畏惧,因为秦郎君一篇策论写得比他好,他恼恨令人驱马将之撞伤。秦槐破了相,便再无可能做官,因为朝廷不会要个面容有损之人。
这件事却被长孙安发现了。
那时长孙昭也升起一缕慌乱,毕竟秦父还是长孙安麾下武将。
然而长孙安却一句责备也没有,反倒将那秦郎君父亲也罢了职。
于是长孙昭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真谛,只要他想要,什么都是对的。
直到,裴家兄弟来到了北地郡!
然后长孙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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