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我不怪你的。”
“玄应,我只盼你以后很好很好。”
她说:“我要走了,你也该回去。”
然后容兰挥着马鞭,骑着马儿,这样越走越远。
裴玄应想要追也追不上,梦里面的他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。
然后他醒了过来,浑身沉沉,一点力气没有。
他脸上犹有泪痕,和梦里一样,眼眶酸涩得不得了。
服侍他的婢女见他醒过来,也欣喜无比。
不多时,裴无忌也被请过来。裴无忌眼睛亮晶晶,眼眶亦微微发红,容色亦甚为急切。
裴玄应从未见过兄长这个样子。
裴玄应才醒来,身子也很虚。他说不了什么话,大都是裴无忌在说,说一些北地形势,说裴玄应昏迷时候发生了什么。
裴无忌也提及了容家,他使容家长房自尽,暗暗处置了几个跟长孙郡守勾结的容家族人。至于容家其他人,看在容兰面子上,亦不再追究。
裴无忌说这些话时,一旁婢女服侍裴玄应进食,喝用鸡汤人参煨的稠稠小米粥。
裴玄应吃得很吃力,但也看得出来,他在努力多吃一些。
他想要好好生活下去。
不过裴玄应如今身体虚弱,脾胃本虚,进了些粥水后便再也吃不下了。
婢女退下后,他看着裴无忌,说道:“大兄,之前,我不知晓是不是你。但是,仍然选择彻查案子。幸好,并不是你。可是,我本不该疑你。”
他喃喃轻语。
裴无忌则摇摇头:“不对的本应是我。玄应,这样我很是开心,让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。”
如此又过了两月,薛凝足伤渐渐痊愈,裴玄应身躯亦渐好转。北地郡又恢复秩序,重踏正轨。
事情了得差不多,她也收拾了行礼,跟裴无忌一块儿回京城。
她倒有心结,因为长孙昭的缘故。薛凝倒不是着急自己,因为如今北地郡传得沸沸扬扬,只说长孙昭的死是裴无忌所为。
谁也想不到,当日是薛凝这个小女娘揭破真相,激怒长孙安,再有越止推波助澜,方才断送了长孙昭性命。
薛凝纤纤柔弱,怀疑谁都不能怀疑到她头上。
裴无忌却不同了,动机都是现成的。
裴后得宠,颇有声势,裴无忌风头正盛,不愿意让人分宠。
他先杀长孙昭一次,失了手未将长孙昭杀死。而今趁着长孙安作乱,裴无忌公报私仇,干脆真将这桩事给办圆乎了。
长孙昭的身世本来是个秘密,而今倒是扯出来,竟忽而人尽皆知了。若说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,薛凝打死也不信。
这世人感兴趣的剧情总归是豪门争产,而今薛凝跟越止倒成了小透明,于故事之中并无一席之地。
那薛凝便有点儿怀疑,怀疑越止这厮为图自保,干脆把水搅浑,把锅甩给裴无忌。
这样想着时,薛凝又有点儿愧疚,想着越止也不见得那样坏。这次自己陷入敌手,也亏得越止费心救援。她无凭无据,却总不免将越止往坏处想。
这时节越止刚巧打了个喷嚏,他暗暗想着可是有人念自己,使得自己狠打了几个喷嚏。
薛凝那张俏脸浮起在他脑海,越止又觉得如若是薛娘子惦念自己,那倒也不错。
也不知薛凝有没有疑自己?可是因为薛凝念着自己,故而自己方才打喷嚏。
薛凝当然疑到这一桩,不过薛娘子觉得无凭无据,又担心错疑了越止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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