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着时,薛凝也抿紧唇瓣。
一旁贵女之中,御史中丞之女田嬅面色却是不悦,甚不欢喜。
来之前,在场贵女也心里有数,多少知晓裴后召见所为何事。
如今陛下有意广纳贤才,且不拘于世家子弟,不但京中开设太学,还在各地开设学堂。朝廷取士有问策环节,除举荐外,也要考量为官之才。
但大量书籍资源皆囤于世家,寒门学子求学不易,想要读本书都要花费不菲。
所以得官方推行。
裴后也响应明德帝推行政策,替陛下造势。无非是招些学问好的贵族女娘,组织起来教京中寒门女子些学问。
裴后也想拢一批女先生。
田嬅是被家里推进来,也无非是为养养名声。
入宫前,家里耳提面命一番,也是让田嬅在裴后跟前好生表现。
田嬅略听了,心里却不大舒服,更不自在。
她不是不愿意来裴后面前卖好,女子养些名声自是有些好处的。可是,却已有人早在前头,让她够不着。
田嬅目光逡巡,一直落在了薛凝雪润手腕上,瞧着薛凝手腕间的那枚六珠手镯。
因薛凝办案有功,已被裴后赐为宫中六珠女官。这薛娘子果真好手段,才露头角没几天,就将裴后身边老人挤下去。
薛凝已是六珠女官,田嬅再怎么也升不过她去。
田嬅
心里忍不住冷笑,她认为薛凝办的案子也不过如此,升得快,也不过是靠了关系。别看当时裴无忌跟薛凝势成水火,但私下指不定有什么暧昧。必然是裴无忌私底下吹了枕头风,方才使得薛凝被裴后如此看重。
而今哪儿来的什么情深意重?那些满心情情爱爱的小女娘自然窥不出这其中端倪,无非是骑虎难下罢了。
当然田嬅明面上却不会这样说。
她只淡淡冷笑:“这薛娘子被皇后费心提拔,本应该好好做事,可却偏生满心情情爱爱的,这可是辜负了皇后一片费心。她这个郡君满心只顾着疼惜裴少君的委屈,不过裴少君在京城仰慕者众,她又只是个孤女,自然趁着这个机会想搏一搏,却不知真压错宝了会如何?”
田嬅这样说话,这般义正言辞,旁人也不敢驳。
只是她说话刻薄,也惹得些仰慕裴无忌的女娘心中不满。
亦有人心里暗暗吐槽,无非是田嬅从前与薛凝不和,人前刻意排挤。不过那时薛凝甚少出来走动,私底下传言里个个都说薛凝不好,不过有个忠臣遗孤的名头在,不好撕破罢了。故而那时节,也没谁说田嬅什么。
谁想一年多光景,这薛娘子炙手可热,风光无限。
田嬅怕是早就心里不舒服了。
而今难怪这样刻薄。
众女不好反驳,除了因为裴无忌之事涉及裴家内斗不好擅自插口,还因田嬅出身不俗,故不愿意得罪。
御史中丞一职通内庭外庭,占着这个位置的田信是朝中重臣。
除开这些,田嬅名义上是田信庶室所出,生母却是溧阳公主。
这溧阳公主也是个奇人,丈夫死后,她风流无度,几次怀孕,可生下孩子皆送去父亲抚养。
而溧阳公主膝下却无子无女,或者说是没有名义上儿女。
但她生的种却养在朝廷重臣府中,似也算一桩奇异的联系。
年轻时,溧阳公主曾和田信好过一段日子。
故田嬅在府中吃喝用度皆不俗,甚至府中嫡女也让了几分,绝不好与田嬅相争。
也因如此,田嬅性子也养得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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