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会回忆那时日子。”
魏楼自认从前待女子性子直,可跟了溧阳公主后,他也会钓一钓。
溧阳公主身边养着十来个年轻门客争风吃醋,她也未必雨露均沾。那委实可怕,魏楼竟也渐渐陷于争风吃醋,百般争宠。
他嗓音愈柔:“说来我自己也是不信,我竟渐渐的,常常的,想到你。好似,你也没那般可厌。”
魏楼也暗暗琢磨着薛凝的心思,哪怕薛凝而今已然是争得裴无忌的宠爱了呢?但人总是会这样,总是会对从前得不到东西意难平,他不信薛凝内心不会有所触动。
他亦知晓薛凝必然口硬,绝不会承认,又或者会提醒他更应该怀念死去的姚秀。那么他便打趣薛凝吃醋了,再明示、暗示一番,表示自己从前并不懂感情,未必真明白自己喜欢谁。
据说那裴少君自来也是被家里捧惯了,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,必然也没什么温柔之意。他也要刻意为之,挑动几分薛凝心中酸涩之意。
不过薛凝回答也不按套路来,也出乎魏楼意料之外,她若有所思,说道:“想来魏郎君心下是甚为怀念,念着曾经怀着希望,一心一意,指望靠着自己便能出人头地的自己。至少那时,魏郎君的心思还很干净。”
魏楼好似被啪啪打了两耳光。
薛凝忽面泛尴尬,又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样子。
“抱歉,我也并非有意讥讽,魏郎君,我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魏楼面赤如火,满腔心思都被浇灭。
薛凝是嘲讽他委身溧阳公主,心里分明已将自己视为男宠之流!
一个女人可以迷恋男人的渣,却绝不会容忍男人的废。
魏楼心里蓦然浮起了滔天恨色!薛凝分明是故意的!
他恨不得将薛凝寸寸碎剐!
今日溧阳公主正在宫中。
她为长公主,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,故虽已迁府出去,却亦仍留着曾经宫中居所。
当年李美人得宠,给陛下生下一子一女后,就早早没了。
这一双子女,后就托给宫内陈夫人抚养。
陈夫人一开始并无子嗣,故千方百计讨了李美人所生姐弟在跟前。
因利益相干,她对陛下倒是挺好,对溧阳公主就差些。
再之后,陈夫人却是有了身孕。有些女人就是这样,不是不能生,就因为太过于想生孩子,结果反倒生不出来。
而收养了溧阳公主姐弟之后,许是心情放轻松关系,陈夫人倒是又怀上了。
于是姐弟二人处境便很微妙,陈夫人对弟弟也大不如前。
那时溧阳公主就暗暗发誓,她一定要享受这世间最好一切,亦绝不能亏待自己半分。
她也没有什么美好的童年,更未得到过健康美好的亲子关系。
一个人没有某件东西时,就会加以美化,给予一些美好的幻想。
她也曾幻想,要是等自己有了孩子,一定把这个孩子宠上天。
但实际上,当她因自己风流无度,使得肚皮鼓起来生出孩子时,过去那些脆弱幻想也一扫而空。
至少对她而言,孩子不是什么讨人喜欢东西。
她对田嬅也给了不少,却得不到预期之中的亲昵,反倒是没完没了的抱怨。田嬅总是絮絮叨叨,说她这个阿母这样不好,那样不好,又有哪处显得不够尽心。哪怕费再多心思,这个女儿怕也以为本便是理所当然的。
怎么说呢,不过嬅儿总归是她第一个孩子,未生下来前,她对之怀有期待。虽她秉性凉薄,对田嬅倒是略略有些情分,不似其他孩子,她真的不管不顾了。
可现在,这个女儿已经没有了。
她想,都是因为薛凝的缘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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