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昭斜倚在朱漆描金凭几上,雪色腕子从袖探出来,像一截新剥的嫩藕浸在胭脂河里。她今日特意挑了橘红上襦,衣缘滚着椒纹金边,倒把满京城的牡丹都比得失了颜色。
赵昭妆也画得好,她是浓颜,黛眉用螺子黛直扫入鬓,唇上胭脂是西域进贡的焉支山红,偏生肌肤又白得透亮。
这近处看,薛凝更明白秀色可餐是什么意思,哪怕她是个女娘,一时也看得津津有味。 W?a?n?g?址?f?a?B?u?y?e???????????n?????????5????????
王蔷并不丑,加上会打扮,人也不胖不瘦,嫁给萧圭时又是十多岁年纪,那勉强也称得上是清秀之姿。
可若总凑到赵昭跟前,那自然显得丝毫不眼了。
薛凝来时,赵昭正在和裴玄应聊天,也谈及裴后再设女狱,方便看管女犯之死。
赵昭:“这处置女眷,本属各大家族私权。族中内部处置,无非是所谓怕坏了名节,又或者恐女子入狱后被狱卒兵士所污,受尽磋磨之苦。哪怕女眷本人,凡有错失,也不肯来官府领罪,也惧之自尽。”
“而今皇后设下女狱,这朝廷之律不但管得男子,便是后宅女眷,也在大夏律令管辖之中。如此,也尽可令女官干涉世家内宅。”
赵昭不但生得美貌,见识亦是不俗。
薛凝也知晓裴后设置女狱,亦宣召赵昭入宫,揽其协同行事。
眼见薛凝和裴无忌到来,两人方才停止议论。
从前赵昭跟萧圭多有来往,除了一些男女间爱慕,有时萧圭也会听一听赵昭意见。裴玄应是前太子跟前陪读,对赵昭也算是旧识。而今重聚,两人也随口清议一下朝政。
薛凝这几日查案子,倒是穿戴得素,她着窄袖男装,主要以干净利落为首要。
彼此见礼打过招呼后,薛凝落席跪坐。她虽知女子立足之根本源于本身之智慧和勇气,但赵昭实在生得太漂亮了。
薛凝也忍不住多瞥赵昭几眼,心想看着都觉赏心悦目。
裴玄应对太子旧案甚为关注,不免问:“当真是王孺人?”
裴玄应面上透出不可置信之色,他记忆里的王蔷十分和顺,不像能做出极疯狂之事样子。
薛凝不好透露案情,矜持说道:“正在细查。”
赵昭面上浮起一些悲悯以及可惜之色:“蔷儿从前和我交好,其实她性子极好,就是有些偏执,有些事也想不开。其实我跟太子不过是旧事,太子纳了她,于是太子对我那点儿心思早便淡了。可惜,她老是放不下。”
“和太子一道时,她便拿我做比较,让太子说更喜欢谁。那时她已是太子良娣,自然是更喜欢她的。”
“只可惜,她困于心魔,怎么都解脱不了。”
薛凝忽而微微一怔。
这个故事,王蔷也讲过。
那时薛凝听了,还觉得王蔷颇为可怜,觉得她这样认真记挂一件很久以前的口头上胜利,显得很傻。
不过倒也十分可巧,赵昭和王蔷人前是极要好的手帕交,竟不约而同都讲这个故事。
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,太子死后,赵昭还回京一次,那一次还传了点儿绯闻出来,说好似要撮合裴无忌跟赵昭。
赵昭却仍留意这件事。
萧圭还是太子时,王蔷拉着手撒娇,问萧圭更喜欢谁?那时萧圭也回答了,说他更喜爱王蔷些。
薛凝也想起王蔷跟自己强调的话。
“是!这桩事是过去许久了,可阿昭必然还记得。我还不知晓她性子?她一定记得的。她那一副性子,可是受不得气。”
那时王蔷言之凿凿,说得十分笃定。
也许因为王蔷跟赵昭熟,于是更了解赵昭一些?
薛凝微微有些恍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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