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荡的河面,片刻后忽然恍然大悟。
队伍依然缓慢前行,第二天一整日又走了整整十里——都伯振振有词,押送的士卒多是步卒,日行十里已然不少了。
一路沿河而行,行至一处,江边空荡荡拴着两只渔船。应当是平日有在此打鱼的渔夫,如今此地沦为战场,周遭的百姓能跑都跑了,船带不走就只能扔下。
暮色渐深,都伯回头看了一眼天色,下令安营扎寨,他再次亲手把田丰送回囚车,直接虚掩车门,锁也没挂。
随后,他又牵来自己的红棕大马,拴在囚车旁,还特意多添了几把草料,拍了拍马颈,低声道:“好好守着。”
田丰:“……”
次日清晨,都伯抱着“人马皆失”的愉悦心情掀开帐门,却见田丰仍躺在囚车内,连姿势都未曾变过。那匹红棕大马倒是悠闲,身下积了一小摊马粪,地面上的草被啃秃了一块,除此之外,一切如常。
都伯心梗极了,大步走到囚车边上,低声询问:“田公莫非不会划船?”
天气干旱,这条河水位下降,都干涸了大半,风平浪静,没风没浪有什么难渡的?
田丰深深叹了口气:“你将我送至邺城足矣,无需耗费如此心思。”
都伯焦急攥住木栏:“良禽择木而栖,袁绍不重贤才,天下自有重贤才的主君。昭侯曾派人送重礼赠公,公何不去投昭侯?”
“昔年昭侯落魄,我不曾投她。今日昭侯声震天下,袁公兵败在即,我又岂能弃旧主而投新主?”田丰长叹一声,“你且把我送至邺城便是,不必多言。”
都伯闻言,也不好再劝,只能长叹一声,老老实实赶路。
另一边,曹操偷袭高唐被赵云拦下,喘了口气休息了一夜,次日便至袁绍帐中禀告,袁绍听闻计策又不成,当下便急躁不安。
“偷袭不成,绕后夹击又不成,难道真就没有法子能打败陈昭吗?我大军六十万,岂能敌不过陈昭那丁点人马?”袁绍狠狠拍案,长吁短叹。
曹操眉眼间也带上了郁色,你的身家性命也都压在此次一战上,袁绍不舒服,他也不轻快。
“为今之计,当速速遣人去催促袁术,我军攻青州,袁术攻徐州,两面夹击,使陈昭疲于应对,或能成事。再催公孙瓒,让他速速将白马义从遣送至东阿,白马义从与先登营并用,当能攻破陈昭防线。”
落入劣势,曹操头脑反而清醒了。
袁绍立即写信送往二处。
“报——启禀将军,营外有两个敌将叫阵。”小校来禀。
袁绍刚写完信,心情平和了些,又听到陈昭派人叫阵,当下怒火顿起,将帐下诸将召至帐内。
“谁愿去替我将敌将首级取来?”袁绍咬牙切齿。
颜良立即请命:“末将愿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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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良提刀出营,但见阵前一将,披百花战袍,擐连环铠甲,手执方天画戟,正是那日险些杀了文丑的女将。
颜良大喝:“汝之小辈安敢犯境!”
吕玲绮冷笑:“河北鼠辈,也敢狂言!”
颜良大怒,当即与吕玲绮战至一处。吕玲绮与颜良过了五十合,寻到破绽正欲下死手,身后却传来几声清咳。吕玲绮撇撇嘴,收住了力道。
“汝不是我的对手,快去换人!”吕玲绮冷哼。
颜良灰头土脸回营,袁绍正要再派张郃出战,曹操身后忽然闪出一黑汉,满脸战意请战:“末将愿出战去取那女将首级来献将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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