祢衡的眼神越发微妙,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难怪陈昭要搞科举来代替举孝廉,就陈昭这个“孝顺”程度,根本就没有孝廉可讲!
“此事你可敢为之?”陈昭还以为祢衡半天不说话是被吓傻了,心中可惜,桀骜如祢衡竟然也学会了不能骂自家主公了嘛……
“我的意思是,”祢衡生怕机会溜走,连忙开口,“我也会仿照笔迹,不用再找旁人了。”
都起开,这种好事必须他一人独享!
第168章
“你小子还会仿写?”陈昭挑眉,有些意外。
祢衡心中一虚,表面依然梗着头:“昭侯休要小看衡,我亦勤学书法。”
实际上,是因为他背地里写了一点“真相”,又怕被旁人发现身份,所以祢衡才特意学了一门仿字的手艺。笔迹千变万化,才不会被人找上门打死。
敢于直谏,被诸侯斩杀还能留个刚正不阿的名声,可要是因为编书被人打死,那就太没意义了。
陈昭也没在意这些弯弯道道。擅书法的大家多多少少都会仿写,蔡琰和蔡邕仿造笔迹就十分贴合,祢衡这家伙嘴坏了点,可单纯拿他当读书人看,也的确有点才华,会这门手艺也不稀奇。
祢衡展信细观,指尖轻抚纸面,揣摩着袁术运笔的每一处转折。他边仿边写,时而停顿修正,嘴上却不停歇:“公路之才,譬如厕中粪土,拈来腥臭刺鼻。”
他笔下不停,继续讥讽:”祖上四世三公的才学,到他这儿竟连字都写不利索。”
仿得字迹差不多了,祢衡就开始干起了正事——
眉飞色舞骂起了陈昭……的祖宗,当着陈昭的面,他嘴上只敢含混地哼哼唧唧,可那支毛笔却在白纸上挥出了残影,墨汁飞溅,字字如刀。
显然,他文思如泉涌,下笔如有神。
陈昭给祢衡留了张桌案,备好笔墨,便自顾自地研究起舆图,连避嫌的意思都没有。
祢衡握着笔,时不时偷偷瞥陈昭一眼,义愤填膺。
他原以为自己把脸捂白了会被只重容貌的陈昭奉为上宾,与陈昭促膝长谈,共商大计。
他读史书,那些明主对待贤才都是求贤若渴,与之同坐,以国士之礼相待。为了迎合陈昭喜好,他都委屈自己重视容貌了。
再看看眼前,陈昭连个正眼都没给他,全神贯注地在舆图上勾勾画画,仿佛他祢正平还不如那张破地图重要。
“快点干活,不准偷懒。”
一支没蘸墨的毛笔精准砸在祢衡头上,陈昭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,祢衡一怒之下,抬起了头。
“知道了。”祢衡屈辱应了声。
他回去之后就把陈昭殴打名士这件事写在他自己编撰的《昭明史书》上,定要让后人看清陈昭的真面目!
半个时辰后,陈昭掂了掂手中那叠足有半寸厚的”骂书”,挑眉轻啧一声。
祢衡后背一凉,条件反射地后撤半步,动作娴熟地抱头蹲下。
往日与人论战,但凡涉及对方祖宗,往往骂不到三句就要拳脚相向。他那点粗浅武艺,对付寻常文士尚可,在陈昭面前,怕是连一招都走不过。
虽说这次是奉命骂人……
但陈昭明明只要求两页纸的量,他一时兴起写了十多页,字字诛心,句句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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