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纸人?小九戳了戳她的脸,声音也细声细气的:“芙芙,天快要黑了。”
她看向了窗外, 夕阳正缓慢地沉入山的另一头, 像是一只垂死将?闭的大眼睛, 透过窗户和她对视。
小九有点焦心, 她拍着之芙的脸说:“裴砚的房间里应该有逃跑用的那些装备吧?我们去找一些出来,然后你快跑吧。”
“不急。”比起之芙的悠闲, 小九甚至都?更像那个生死边缘的人?,“那些人?都?在外面搜我,现在出门是自投罗网, 裴砚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她说得?有道理。但小九的眉头还是皱成了一团,几乎要把纸做的脸蛋都?折起来了:“那怎么办?”
“先不急。”之芙说,她的视线扫过一楼一间靠内的屋子,挑起眉,“既然裴砚不在……嘿嘿。”
既然裴砚不在,她就可以……
房间门被关得?死死的,看不到?里面的人?,连一丝声音都?没?有泄露出来。
但之芙还是敏锐地闻到?了一股来自情绪的味道……臭味。是嫉妒和阴暗混合在一起的味道,因?为主人?扭曲的愤怒的感情,变得?酸不可闻。
她不会认错,这熟悉的味道,就是不久前的门外,被小纸人?们抬进来的那个男人?。
之芙走到?房间外,用力地一推门——门锁着。不知道裴砚为什?么要锁门,是不想让她见他吗?
肩头上小纸人?小九跳下来,扒在门上。她把纸手伸进门锁里,扭了几扭。
“咔嚓”一声,门锁应声而开。小九转头看她,双手叉腰。之芙还不知道小纸人?这么厉害,笑眯眯地亲了亲她脑袋。
“呀啊!”小九发出尖锐的小猫似的声音,又问,“芙芙,你是要……”
“要问清楚。”之芙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是被五花大绑,嘴巴也被破布塞住的男人?,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,脸色还有些红,地面全是被他蹭乱的痕迹,看来曾经激烈地挣扎过——不过现在大概已经放弃了,死狗似地躺成一团。
几个纸人?或坐或站地在他身边盯着他,见之芙进来,都?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之芙赶紧用手指在嘴唇前面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:“嘘!我是偷偷来的。不要告诉你们的主人?,好不好?”
小纸人?们眨眨眼睛,看着她。好一会儿,点点头,跑到?她的脚步,伸出双手要抱。
之芙把它们抱起来,挨个亲过以示感谢。小纸人?们捧着红红的脸,看起来是完全顾不上它们的主人?了。
她蹲下身,看着男人?。这么大的动静,早把闭着眼睛的男人?惊醒。他眼睛瞪得?像是某种大眼睛金鱼,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似地,嘴里被烂布塞着也堵不住他的话,不断地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之芙蹲在他旁边,伸出一根手指,搓了搓他的脸。
“唔唔!唔唔唔唔!!!”
“说什?么呢,听不懂。”之芙拍了拍手,“你叫什?么?”
“唔唔唔!!!”
之芙像是没?有看到?男人?混杂着愤怒和疑惑的眼神一样,又拍了拍他的脸:“你知道裴钰的事吗?”
“唔唔!”
“不知道?想好再说话哦。”之芙好整以暇地托着腮,看着男人?在地上愤怒地挣扎,笑眯眯地问,“我再问一遍好了,你知道裴钰和裴砚两兄弟的事情吗?你肯定知道吧,可不要骗我哦。”
男人?在地上滚了几圈,然后脑袋重重地撞上了床板,发出“砰”地一声巨响。
之芙这才站起身,施施然跟过去,把他嘴里的破布给拔了出来。
“想好怎么告诉我了吗?”
男人?的脑袋撞在了床边,大概是有点晕,一时被之芙拔掉了嘴里的东西也没有发现,嘴里不断发出呻吟,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,立刻又把眼睛瞪得?像金鱼,十?足的凶神恶煞。
但之芙只感觉想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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