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上移,掠过雌虫淡淡微笑着的侧脸。
拒绝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间,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。
氤氲的余晖之间,黑发的议员长关了火,一边有条不紊地将高汤倒入另一只深锅,一边偏头问他:“晚餐的话,雄主你是想喝葡萄酒,还是白兰地?”
圣阁下不自然地挪开目光:“……葡萄酒就行。”
尚未完全聚拢的一身冰寒,就这么被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消散了个一干二净。
“行。”
议员长先生脸上笑吟吟的,像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雄主身上的异样,从善如流:“我等你。”
夜间。
照例是议员长伺候他用晚餐。
圣阁下并不习惯这样事无巨细的被照顾,甚至微微有些抵触。偏偏他的雌君却乐在其中,不时笑眯眯地跟他说上几句今天上班期间发生的趣事,他听得入神,一边听,一边任由议员长给他投喂。
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顿晚餐,也吃得差不多了。
诺厄:“。”
饭后。
机械管家晃晃悠悠地溜达过来,一板一眼地收拾起餐盘,端去后厨洗漱。年轻的圣阁下则垂下眼眸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桌面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,任鲜红的汁水渗透他的指甲,晕开浅浅的红。
郁闷.jpg
又上当了。
他怎么就忍不住心软了呢?
眉心微微蹙起,手指无意识地攥了攥,像是被晒干了的果子,蔫蔫的,扁扁的。
伊格里斯看得有趣,悄咪咪地伸出手,企图在果肉上揉捏一下。
没有成功。
本就处于懊恼加警惕状态中的圣阁下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蹙眉,横他一眼,语气有点凶地问他:“干什么?”
“对不起。”
议员长实话实说,当场进行了一个利落的滑跪,真情实感地道:“你刚刚太可爱了,我一时没忍住。”
“……”
有点耳熟。
这话对方是不是曾经说过?
圣阁下停顿一秒,很快便想起了自己刚失忆,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,对方随口说的像是哄虫崽一样的话。
诺厄觉得,他的雌君脑子多少有点毛病。
他明明从头到尾都冷冰冰的,对对方的各种示好都无动于衷,主打一个爱理不理,怎么就可爱了?
他静默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决定戳破这一层虚假的表面。
“伊格里斯,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?”
“嗯?”
圣阁下深呼吸,语气礼貌却疏离,带着并不掩饰的距离感:“不管我失忆期间发生了什么,向你承诺了什么,你最好都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。无论过去的我给了你什么,现在的我都不可能再给你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他自认说得明白,议员长却挑了下眉,反问:“你觉得我想要从你这里拿到什么?”
圣阁下微微蹙眉,瞪他。
明知故问。
在对方没有正经告白的前提下,他就算有心拒绝,又怎么好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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