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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雪般清清冷冷的气息提醒他,这里有虫来过。

难道是创伤后应激障碍?

低头,偷偷看一眼怀里刚长出来的新鲜雪团子。

即使是睡梦之中,年轻的圣阁下也微微蹙着眉头,像是藏着什么未解的谜题。他的睡姿很乖,身体放松,安静地缩在他怀里,一动不动。

等时间来到早上,估摸议员长即将醒来的时候,雪团子又自己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,反客为主,语气冷淡,波澜不惊地将议员长叫醒。

“伊格里斯,起床。”

脸上一派镇定。

仿佛他真的是从隔壁房间过来提供友善叫醒服务。

伊格里斯:“……”

伊格里斯觉得这样不行。

他决定和对方好好谈谈。

于是——

又一个大雪团子悄悄生长的夜晚,议员长精准地抱住刚冒头的团子。

“虫赃并获。”

他掂了掂怀里的份量,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之后的加餐计划,一边问:“被告有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

大雪团子顿了顿。

就在伊格里斯以为圣阁下不会开口,犹豫着要不要放开对方的时候,他听见怀里的虫问他:

“为什么?”

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,伊格里斯却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
为什么想要毁灭虫族文明?

这本该是一个宏大的话题,被问及的议员长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与之相匹配的情绪,他沉吟片刻,客观地自我评价:“大概是因为无聊吧。”

当你站得足够高,眼前再没有一个谈得上对手的存在,再多的胜利也会因为毫无挑战性而索然无味。

只要他想,凭借他对这个联邦的掌控力,所有反对派在刚冒出芽的瞬间就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,进而连根拔起——也正因为这份轻易,伊格里斯反而不会这么做,因为这会让整场棋局都变得缺乏挑战性。

他就像是一位因为游戏难度过低,为了追求趣味性,不惜自找麻烦的玩家。

只要游戏足够有趣,必要时候,他可以挖掉自己的眼睛,砍断自己的手臂,自己给自己定下某些束缚,假装自己是一个瞎子,对发生在这个文明某些角落里的事情视而不见,与四处蹦哒的蠢货们玩一场相对公平的游戏。

之所以选择“毁灭虫族文明”这样一个目标,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目标本身自带的挑战性。

只是这样而已。

诺厄轻声问他: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又放弃?”

伊格里斯微微一愣,随即很快明白过来。他摸了摸鼻子,实话实说:“其实也不能算放弃吧,这不是搁置到你死后了吗?”

联想对方这些天以来的异常,议员长了然,他顿了顿:“你不用因为这些觉得不好意思……觉得愧对我或者想回馈我什么。”

他说话时语气坦然,没有半点委屈。

伊格里斯很少会回忆过去的事,但极其偶尔的时候,他还是会想起他的雄父——那个安静、敏锐,明明身体健康,却因为过分敏感、郁结难舒,早早逝去的雄虫。

医生说,优里阁下死于忧思成疾。

但伊格里斯知道,不是的。

——他是被爱杀死的。

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。

和思维天然理性的雌虫不同,雄虫天生便是高度敏感,“聆听”的天赋更是令他们年少记事起,就能轻易看清身边的虚以委蛇、虚情假意,如果没能在成长阶段得到来自成年雄虫的正确引导,让他们与众不同的天赋也会引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死亡。

这也是明明有圣地保护,雄虫们的平均寿命却仍远远低于雌虫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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