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古韵的学校,石像很多,每一栋楼的外墙都是砖红色的,这里也有一个湖,湖里是流动的活水。
入学一段时间后,我在湖边坐了一下午,想了很多我们以前对着湖面聊过的话题,读研之后要做什么,还要继续读吗,要不要换一个城市生活,他当时说贷款还完了,有点想换一个地方当个自由人。
秋天的风是凉的,吹在身上像一根根软针,有一点刺刺的微痛。
第二天,我向导师和同门道歉和告别,递交了退学申请。
这个决定并不难做,在退学申请书上前下名字比起之前那些轻松许多,我没有办法再过校园生活,人也是有永远无法适应的环境。我也要遵守我们的约定,说好了一起念书,我不能一个人读。
再往后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的日子。三年,其实也就是读一个高中的时间,我去看过医生,吃了药,也住过院,我也试过想走出来,试过往前看。
所有人都说要往前看,但他们不知道我的视角是怎样的,我回头能看见一片虽然不算郁郁葱葱但还说得上茂密的森林,我朝前看是黑暗的沙漠化般的荒芜,而此刻站立的当下,是越来越让我难以迈开脚步的沼泽地。
没了他,真不行,我试过,真的不行。
吃药可以让我睡着,情绪也变得稳定,但是我找不到意义,人活着要有意义,要有明天要做什么想做什么的欲望,而不是像我这样。
我其实也没有经常想他,算不上什么思念怀念吧,其实是期待,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,反正就是固执地痴痴地认为,应该不是这样的,他不会这么对我的,说不定明天就见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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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病的时候,我的医生跟我说,困住我的笼子根本不是密封的,明明四面都有宽敞的出口,是我非要扒着那几根唯一的栏杆当作禁锢。
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我的情况,我认识的病友是个有个性的女孩,住院期间她开解我很多,跟我聊起天南地北,牛鬼神蛇,偶尔也感性地对我忘不掉恋人的情感作出让我有点安慰的评价。
她说过一句话:“你会因为想到他而感到痛苦,说明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也念着你,人与人之间要是缘分真的断了,是会变得毫无波澜的。”
这句话确实让我心安很多,我一直担忧,他没原谅我,所以不肯见我。
那几年对我来说也很快,没什么感觉没什么记忆地度过了,一直等不到相见,所以我终于做下决定,不想一个人在这里了。
我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样想着,也许不小心被他发现了。
第二天,他就来了我梦里,三年来的第一次。
我很高兴,高兴到十分解脱,他原谅我了,所以才肯来见我,我很了解他,要是不消气的话他是不会主动来的。
这也是那几年支撑我还能勉强当一个正常人的执念,我必须确认的一件事。
他不生我的气了。
第40章
40.
最近一直跟祁丹伊待在一起,我很安心,可他又开始担心。
我现在觉得我们两个搞不好真的不太合适,否则为什么一个人总是要为另一个人伤心伤神。
祁丹伊发现一些我的躯体化症状,都是老生常谈,没那么严重的,也不是经常会有,见到他之后好了一大半,只剩下一点尾巴,眩晕头痛的小毛病而已,但是这点尾巴在他看来严重得不行。
他以前跟我说话很放松,有什么说什么,也不会在意自己有说错话的时候,现在倒是谨慎起来,比如在我面前不提起我们从前的许多事,不提吵过的架,当然那三年更是只字不提,我原本想问一下他那几年生活的细节,因为他这么避着,我也有点难聊起这个话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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