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,老刘家的成分不好,他们家不好明着帮衬,但这份儿恩情,蓉婶儿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。
这不,看着许大姐要去上厕所,蓉婶儿赶忙跟上,又拉着她的胳膊往无人的小仓库走去。
许婶儿默默翻了个白眼儿,就知道她这一早上坐立不安、一副拉不出来的样子、肯定是有话要说。
“行了,这儿也没别人,有什么话,你就赶紧说吧!我是真想上厕所的!”
蓉婶儿讪讪一笑,都是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,倒是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:
“那会儿在档案室,我跟你说的话,你可得放在心上啊,回去以后让红玲帮着敲敲边鼓,把梁全友两口子弄着扫厕所去!”
许婶儿纳闷:“我记得,他们两口子没得罪过你吧?你是看不惯,还是怎么着?”
姐妹归姐妹,想让她闺女办事儿,她总得把事情打听清楚了,要不然,万一坑了她闺女,怎么办?
“现在扫厕所的不是向前那孩子吗?我就想着帮一把,扫厕所要不了那么多人,梁全友两口子被调过去了,向前不就能进车间了吗?”
“他还年轻,总不能这辈子就跟厕所较上劲儿了,换到车间里,工资暂时会低一点儿,但熬过学徒工时期,日子就好过起来了。”
“到时候,媒婆再上门,给他好好说个媳妇儿,一家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,我这也就算是能对得住自个儿的良心了!”
现在就只有刘向前一个人在扫厕所,按理说,最多两个人也就够了,所以,以防万一,蓉婶儿就把梁全友他媳妇儿也捎带上了。
虽说女同志干这种活儿,面子上难免挂不住,但蓉婶儿想得很清楚,又不是她让梁全友两口子犯错误的,是他们犯错在先,她顶多是趁火打劫了一回。
可话又说回来,他们没什么交情,她为什么要替梁全友两口子着想、而错过这个报恩的机会呢?
蓉婶儿打定主意要报恩,那是绝对不掺半点儿水分的,说动了许婶儿帮忙不提,回家以后,就把橱柜里攒着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,趁着天黑,出去了快俩小时,这才兴致勃勃地回家来。
第二天,厂领导接到公安部门对于梁全友夫妻俩的处罚通知,再次召开了会议。
会上,生产股股长许红玲提议,等梁全友夫妻劳改一个月回来,就进行工作调动,让他们去扫厕所。
厂长杜金亮沉吟不语,他有自己的顾虑,这两年,在他的管理下,玻璃厂并没有受到外界起风的严重影响。
可说到底,这是大环境,个人是无法凭一己之力对抗的,革委会的人没有来玻璃厂闹事批斗,不代表他可以装聋作哑、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。
老刘家是厂里成分最差的,把扫厕所的岗位留给他们,固然不够体面,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“保护”呢?
如果按着大家说的,让现在扫厕所的刘向前去车间、成为工人,会不会有人借题发挥、说他们玻璃厂维护坏分子呢?
杜金亮本来还想把这事儿搁置着、让他再想想,可谁知道,他小舅子今天就跟吃错药了似的,跟他没有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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