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声说“是”,在圣驾已然远去后,脸上的燥红犹褪不下来,不好意思杵在人前,由丫鬟扶着赶紧回房去了。
谢疏临也携阿沅往清筠院走,路上,他感觉阿沅比以往安静许多,像是心情十分低落,以为阿沅是在为他娘亲担心,暂停脚步,揉了揉阿沅的头,温声安慰他道:“你娘亲只是受了点小伤,歇几天就无碍了,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但阿沅犹是闷沉低落的样子,男孩沉默片刻,又仰起头来望他,像有话想对他说,但又欲言又止地咬住了唇。
“怎么了?”谢疏临弯下|身来,耐心地问阿沅道,“是有什么话,想跟我说吗?”
阿沅想着皇帝的恐吓,实在无法说出他今天在寝堂后窗看到的事,只能别别扭扭地说道:“爹爹,我希望娘亲只有你一个丈夫。”虽然皇帝说娘亲也可以是他的妻子,但阿沅不喜欢喜怒无常的皇帝,阿沅只喜欢娘亲和谢爹爹一起。
谢疏临不知孩子为何突然说这话,含笑道:“你娘亲当然只有我一个丈夫,难道还能有两个吗?”
说话时,谢疏临想起了阿沅的生父,将话说得严谨了些,“你娘亲从前的丈夫是你的亲爹爹,现在的丈夫是我,女子一生,可能在不同时候有不同丈夫,但是,是不会在同一时间有两个丈夫的。”
阿沅问:“……那男子也是这样吗?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妻子?”
谢疏临道:“当然。”
阿沅接着问道:“陛下……也是这样吗?”
谢疏临说道:“圣上虽可有后宫三千,一生或许有多位皇后,但同一时间内,也是只能有一位皇后妻子的。”
陛下也只能有一个吗?可是今天陛下和他说什么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,说的好像天下间的妻子,都可以同时是他妻子一样?这和谢爹爹说的不一样。
阿沅心中迷惑不解时,听谢爹爹又问他道:“怎么忽然想起来问‘妻子’‘丈夫’?还闷闷不乐的样子?”
阿沅不敢说皇帝的事,只能结结巴巴地道:“因为……因为我不知怎的……忽然想起了我的生父……”这是阿沅第一次对谢爹爹说谎,他心里甚是惭愧,不想再继续对谢爹爹撒谎了,赶紧终结了这个话题,牵住谢爹爹的手道:“我没有闷闷不乐,我们快回去吧。”
谢疏临不了解妻子的上个丈夫,无法和阿沅谈论他的生父,这时看阿沅似乎精神一些了,也就没有再问说什么,随阿沅回到了清筠院。
回到清筠院寝堂后,谢疏临将母亲的那只翡翠手镯给了妻子,再替母亲向妻子道歉。慕晚这会儿根本不在意腿伤的事,满心想的都是阿沅,她勉强神色如常,同谢疏临说了几句后,劝谢疏临自去处理公务,说阿沅可以留在这里陪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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