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当年处境,他那时必须尽快赶回京城夺回皇位,不能在江州耽搁,慢慢帮她脱离宋家,慢慢给她一个孩子,皇帝略一思忖后,再对慕晚道:“朕会将你直接带走,带在身边,带回京中。”
京中却又有谢疏临,若是慕晚与谢疏临相见,不知会发生什么。却又像是清楚知道会发生什么,皇帝将慕晚拢在怀里,吻一吻她雪白的颈子,补了一句,“直接将你带到朕的宫中。”
慕晚同皇帝假想渡月山的另一种可能,只是想假造一段相对平和的记忆*,以冲淡皇帝对真实旧事的怨恨以及对她的仇恨,她先前恳求皇帝为了治疗隐疾、尝试着喜欢她,也是为了这个目的。
慕晚想方设法,想让皇帝暂时忘却对她的仇恨,若是皇帝对她唯有恨意,她怎么可能进入皇帝的后宫,怎么敢让皇帝知道阿沅是他的亲儿子,又怎么再做那之后的许多事。
遂慕晚将话说得婉转动听,说在另一种可能里,她当年捡到他之后,会如何悉心治疗他的伤势,如何不求回报。慕晚说着时,自己心中都在发虚,怕自己说的太虚假太可笑,会招来皇帝的鄙夷嘲笑,然而皇帝却像接受了她所建议的破除心病的法子,皇帝顺着她的话,假想了下去,好像真在试着喜欢她,以此来感受男女之情。
皇帝吻着她的唇道:“朕要将你带进宫里藏起来,让世上其他男人都见不到你,朕不仅要做你的第一个男人,也是最后一个,朕要和你生下我们的孩子。”
随着轻低含混的话语,皇帝吻她愈深,炽热的温度里仿佛真有炽热的爱意,令慕晚生出想逃离的冲动,不知是因她只是在虚与委蛇而已,内心实际对杀夫仇人甚是排斥,还是她惧怕那一种炽热的可能。
慕晚手抵在了皇帝身前,皇帝很快察觉到了,曾经每一次他强逼慕晚时,她都做这样无谓的抵抗,皇帝立即停了下来,凝看着慕晚的神情,慕晚垂下眼道:“我……我忽然身体不太舒服……”
慕晚如今有孕已有五六个月,虽然不再似从前恶心得厉害,但身子愈发沉重,常有不适。皇帝听她这样讲,就断了旖旎心思,立即问她哪里不舒服、是否严重、需不需要传太医,慕晚看着皇帝关怀的神情,沉默了一会儿,轻道:“……应该没什么要紧,躺一会儿,缓缓神就好了……”
皇帝将慕晚略微凌乱的发丝,拂拢在她的耳后,温声道:“夜深了,你睡吧。”他见慕晚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,似是有种孩童般的迷茫,不由唇际抿了点笑意,轻吻着她的眉心道:“来日方长。”
话说下,皇帝心中似是浮起罪恶感,为自己利用慕晚一时的赎罪之心,但心中再多的愧疑不安,也不能阻止他的手,循着本能,将怀中柔软的身子拢得更紧,他的身边终于有她,不管是为什么缘由。
深夜里,长乐县主府中犹有喧闹的乐声,一时喜乐,一时丧乐,随着淋漓的雨声,似疯疯癫癫。自从母兄倒台后,长乐县主总是人前谨小慎微,而在背后肆意发泄,常是纵乐醉酒,常在醉后说出不该说的话来,却不知她身边的亲信侍女里,有着皇帝的眼线。
名义上,宋挽舟是长乐县主的丈夫,遂可将那些侍女全都屏退干净,让长乐县主的醉话,到不了那些人的耳中。长乐县主醉得厉害,踉跄着没几步,就脚缠着轻纱,摔在了地茵上,宋挽舟视若无睹,仍是在雨声中坐窗下饮着一杯温茶。
醉中的长乐县主解不开缠纱,站不起身,不由就在地上哭了起来,道若是母兄未曾出事,谁也欺负不了她,哭没一会儿后,长乐县主又开始咒骂,不仅咒骂皇帝,甚至也怨怪太皇太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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