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殿下。为着查抄陈太守罪证,太守府大多厢房都封了,暂时只腾出这一间住处,玉公子也在。”
燕昭原本想再去城中各处粮仓查看,听见这话,突然有点想改主意。
疲惫是真,她确实该歇一下了。
再就是,她想看看,若是和她同床共枕,那个少年又会是怎样的反应?
刚到淮南城的时候,从马背上下来,他路都快走不稳了。
被她拘着一整天,他脸红了个透,望向她的眼睛都带着些水光,快哭了。
若是睡着睡着突然被她拽进怀里,会不会直接恼得哭出来?
她蓦地轻笑了声,犹豫片刻,最终叹了口气。
“算了。点几个人,去看看粮仓情况。还有招募商铺的事情……”
披着天际第一抹亮光,两人一前一后走回雪里。
等虞白醒来,已近晌午。
睁开眼第一件事,他摸了摸床榻的另半边,一片冰凉。
燕昭一直没回来。
是一整晚没睡吗……还是在别处休息了?
他抱着被子静静坐了会,接着起身更衣,走出厢房。
也不敢走远,就站在院门处往外看。
他想找人问问燕昭去哪了、问问有没有什么事是他能做的,可看不见熟悉的面孔,他不敢妄动,只好又回了厢房。
隔着几面墙,他隐约听见外头街上的声音,不似昨夜死寂,反而有些热闹。似乎是街头支起了粥棚,还有人在发放棉衣柴火,一片喜气洋洋。
燕昭应该一直在忙这个吧,他想。
听见有百姓喊谢殿下恩典,他也觉得与有荣焉。
只是忍不住揪心——两日没睡又接连奔波,该有多累。
会不会又头疼了。
虞白在窗边椅子上坐下,和从前在书房里陪着燕昭办公一样,静静等时间过去。
中间有侍女来送过一次便饭,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,侍女却不知情。
他只好继续等着。
冬日天黑得早,又下着雪,天空更是昏沉。没一会房中就暗了,他取来烛火点上,坐到榻边继续等。
燕昭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。
陌生的厢房明亮温暖,白衣少年安静地坐在床沿,听见脚步声,抬头看向她。
莫名地,她脑海冒出了个不合时宜的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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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。
住处有人等着,感觉像是回家。
她被自己想法逗笑,见他红着脸要说话,她先一步抬手止住。
“不用怕,我不碰你。”
她半闭着眼睛往床边走,“我太累了,得睡一觉。”
说着,她就躺下了。
她确实累坏了,将近三天昼夜不歇,上次这么久没睡,还是给先帝守孝的时候。
这一觉恐怕是要做噩梦,她想,估计醒来还会头疼。
但实在太困,她一沾枕头就闭上了眼睛。
虞白还没反应过来,就看见人和衣躺下了。
“……殿下?”
“殿下,衣裳……”
燕昭翻了个身,没理他。
在雪里忙了整日,她身上挂了薄薄一层霜雪,衣摆都被积雪浸透了,要这样睡一夜,必定会着风寒的。
可她好像已经睡沉了。
虞白愣了一会,心口忽地跳快了几下。
这是……要他服侍更衣的意思吗?
他想起那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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