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现过又消失的蝴蝶再次飞回他胸腔,在心口扑朔,在脉络在骨髓扑朔,蝶翼像是带着火,烧得他浑身滚烫。
燕昭*牵他的手。
燕昭牵着他的手。
雨还在下。
很久。
湿冷蔓延。
心跳从炽热倒向寒凉。
……
他是不是生幻觉了?
为什么燕昭后来不再攥着他……为什么燕昭不再弄疼他?
燕昭牵着他的手……燕昭真的牵着他的手吗?
虞白赶忙低下头,看自己的手。
可被攥着的时间太短,指印已经消散,手上什么都没有。他两只手翻来覆去地看,越看越觉得记忆不真实,越看心口越慌,越看越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——
燕昭真的来过吗?
燕昭真的……
……也喜欢他吗?
雨声突然放大,车帘被掀开,天光沉暗,幻想站在他眼前。
虞白愣愣地跪在那里,甚至还保持着两手摊开张着的姿势,仰着脸看着燕昭上车,撩袍,坐下,垂眸打量他。
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,想要从她神情或者言语中找出一点能让他安心的痕迹、能让他确定不是他在臆想的痕迹,但没有。
燕昭脸上没有表情,也没有说话。
她颊边落了一滴雨水,雨水缓缓往下滑,她没有擦。
就坐在他面前,和他一样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心脏在炽热和寒冷之间坠入虚无。
整夜未睡又整日焦灼的意志终于溃败,他开口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,想撑起身子起来求她却没挪动,但接着,他领口猛地一紧。
燕昭攥着他衣襟把他拖了起来,一把拽到身前。
好像是撞到了哪里,膝盖在痛,小腿在痛,手腕也痛,但真正有知觉的只有他的嘴唇。
混乱中温热的碰撞很短暂,但又无比真实。
他被燕昭抱在怀里,跨坐着,相拥着。
很近又很静的距离里,对视着。
雨声雷声车轮声都在这一秒远去。
下一秒,覆在脑后的手把他按进滚烫的吻。
从未有过的深重。双唇接触的一瞬间他眼泪刷地滚落,划过唇角很烫,又汇进更烫的缠吻。
她深重地席卷着他的一切,意识,空气,唇舌,像要把他整个人卷入口中吞吃入腹。残存的清醒在这个吻里彻底消解,被放开的时候他只听得见混乱的碎喘,接着才是面前人的声音,带着无法忽略的哑,
“你为什么来?”
说不出话。
“你故意来的?”
说不出话。
呼吸心跳在咫尺间交换交缠,燕昭和他抵着额头贴着鼻尖,问,为什么。
“……我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不记得第几次启唇,他才终于发出声音,“我想见你……”
不安裹挟着他冲破了哽咽,虞白哭着语无伦次,“殿下,你为什么不见我……你是不是骗我了?”
“你根本没有那么忙,从前你再忙,也、也……”
他突然顿住,这才意识到燕昭已经很久没回应了。
没回应,也没动,手掌还拢着他后颈,在昏暗的车厢里目光深深看着他。
强烈的不安感又把他拽回谷底,再开口就成了道歉,“我错了、我错了,殿下,对不起,我不该……”
又被按进吻里。
一切都变得矛盾。上一秒他恍惚从自己口中尝到破皮出血的腥甜,下一秒燕昭捧着他的脸很轻地啄吻。
抱着他的手臂几乎要把他筋骨都勒断了,又环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安抚,剥扯衣衫的手好像是来自面前的人,又好像是他自己,再落进燕昭怀里的时候,他身上就只剩淋过雨的潮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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