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张让知觉更敏锐,哪怕转开了脸,虞白也几乎能觉察到她视线的移动,每一寸、每一处,从上到下。
起初担心燕昭生气,现在担心她觉得丑。就连呼吸都紧绷着,突然的触碰落在膝头,他一下轻哼出声,“别……”
“还疼?”
“没有……”虞白闭着眼睛摇头,“难看……别看了……”
可她的端详似乎还是没停,视线扫过之处仍在颤栗。落下的手也没停,在他双膝上点点,
“这里不难看。”
又碰碰他肋侧,“这里也不难看。”
指腹四处游走,落在哪里,哪里一阵涟漪。最后落在他下颌,轻轻点着把他的脸转过去,
“没有伤的阿玉是健康的阿玉,有伤的阿玉是可怜的阿玉。”
细密的吻落了下来,燕昭贴着他唇瓣说,都喜欢。
吻一点点加深,空气变得灼热,抚触伤口的手指不知何时变了意图。
直到烫热的手圈住了他的腰,虞白才恍惚地想起,方才他还在担心上方这个人生气。
“等等,殿下……”
他后知后觉回过味来,“你刚才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在迂回我……”
耳边响起闷闷的笑。
“才发现?”
再想追问,声音就被缠绵深重的吻堵了回来。
他的一切想法和弱点都已被完全掌握,每次想开口,都会被先一步搅碎。唇舌、气息和意识都被人攫住,击碎重组,舔舐吞吃。
缠吻间,意识像浮在水面翻涌,眼尾都颤巍巍沁出了泪,还裹着绢布带伤的手无力地空张,就连攥着什么来分担都做不到,只能环着人脖颈碎碎地呜咽,在这个过于深长又过于热的吻里沉浮。
(审核老师请看,这只是个安慰的吻)
等夜晚终于安静下来时,他没什么力气也没心思担忧伤痕丑陋了。
所有淤青血痂都在刚才被看了个遍,再藏也没必要了。
蜷在人怀里,帷幔和困倦一起落了下来。虞白眼睛都快闭上了,又突然想起了什么,
“殿下……你明天还带我去上朝吗?我可以在外面等……”
燕昭欣然点头说好。
其实很喜欢天还不亮就把他拽起来。半睁着眼迷迷瞪瞪的样子,和某些时候很像。
“那……书房呢……”
“也让你去。”
他这才轻舒了口气,放心地闭上眼睛。
过了片刻又忽地睁开:“不行……我明天不能陪你去书房了,我要去跟着他们训练……”
燕昭有些意外地抬眉,“不再过几天?等身上伤好了再去。”
“不要……我明天就想去。”
他半闭着眼睛摇头,声音含糊得像呢喃,“已经全好了……”
燕昭分明记得他之前还只说是“快好了”。
“你确定?”她意味深长问,“你想寅时起身陪我去上朝,然后卯时回来去校场训练?”
虞白坚定地点头。
意识已经大半沉入睡眠,耳边隐约听见的最后一句,是燕昭带着笑意的“那你可别后悔”。
天还没亮,虞白就被拽了起来。还没醒神就对上燕昭笑眯眯的眼眸,他不知道有什么可后悔的。
他穿的衣裳简单,梳洗好了就候在一旁,看燕昭由侍女服侍着穿戴。
披着熹微晨光坐上马车,又迎着朝霞回府,他心情一路雀跃,就连朝校场走去的脚步都格外轻松。
可走着走着,他隐隐开始后悔了。
府内校场设在外院边缘,离日常起居十分遥远。还没走到,就已经有些累了。
但这并不是虞白心生悔意的原因。
热闹说笑和喝彩声顺风传来,紧张和忐忑也随之升起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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