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真的梦见过,和方才醒来时的画面相似。
只不过梦里她没有清醒,扼在他咽喉的手也没有松开,掌下的温度一点点冰冷,他苍白无力地倒下。
这样的梦缠过她好几天,噩梦不能算数,于是她打算说没有。可一回神才发现,他已经闭上了眼睛,再次睡着了。
燕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托着他重新躺回枕上。
怀里的身体软软热热,哪怕沉睡着什么都没做,也让她感到阵阵安心。
帷幔悬垂,长夜静谧。
这样安宁的昏暗里,她才终于能够平静回想方才的梦。
似乎梦见了……
……母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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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虞白再怎么想勤练不怠,这回还是休息了整整三日。
第一日是因全身酸疼难以行走,第二日是因嗓音沙哑还未好全。
第二天夜里,燕昭见他像是快把那天的事忘了,就又把他醺醉时的种种言行举止详细描述了遍。
窘迫得他彻夜难眠,次日直睡到晌午才起来。
第四日,他才重新回到校场。
操练的间隙,虞白坐在校场边上,安静地独自待着。
原本沉醉一醒,许多事都像做梦一样朦胧不清了。经燕昭一提,就又全想了起来,包括夜半那段未完的对话。
关于“他”的事,燕昭不许他提也就算了。
可是,问起有没有梦见过现在作为阿玉的他,她居然沉默了。
他托着脸望着天际舒卷的云,陷入某种古怪的、矛盾的、酸胀的情绪。
……在她心里,不会永远都把“他”放在第一位吧。
虞白感觉到了一点点雀跃,但更多的是没来由的失落。
常乐大老远注意到他沮丧,忙完一阵,就走过来问他是哪里不对。虞白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,两人聊着聊着,话题就绕到了今早他还回去的话本上。
“那么多,你全都看完了?”常乐啧啧称奇,“一目十行啊玉公子。”
虞白心说那么多本都一样,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竹马永远被念念不忘,后来者永远被压一头,他越看越觉得心口发堵。
“……看完了。”他小声撒了个谎,又问:“常乐哥,就没有别的吗?”
后来者居上的那种。
常乐撇嘴:“没有,不爱看。半路变心有什么意思?从一而终的情意才动人。”
虞白侧头瞥了他一眼,暂时不想和他聊了。
风一天比一天温热,春日渐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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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校场、下午书房的日子维持着,夜里睡前,两人要么在府里散步,要么倚在廊下说闲话。
燕昭不知他在心里在暗自较劲,只觉得他几日来都有些古怪。
不管对话从何处开始,最后都会转到她身上,小心翼翼地问起她的过往。
必然是问不出什么的。
首先大多她都忘了,其次她也不欲与任何人多说。
这样的追问到了四五次,她终于觉出不对。
“阿玉,”她掐着人脸颊晃晃,“你不会是在吃醋吧?”
手上力气没怎么收敛,眼瞧着脸都被她捏红了。他眼尾泛起了一点潮湿,黑眸湿漉漉地抬起来望她:
“不可以吗……”
燕昭特意靠近闻了闻,想看他是不是又把自己灌醉了。
气息清明,没有碰酒,但也没什么区别。刚凑近一点,他就黏黏糊糊贴上来,双唇微张想要亲吻,但又被她卡着脸推开。
“别的可以,这个不行。”
要有起码的尊重。
但同时她又有些欣慰。
从前他哪会说这样的话、做这样的事。
大概是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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