缺氧晕眩,他踉跄着就要往前倒,虞白赶忙拽住他衣领,让他倒得慢些,不要摔出动静。
把人慢慢放在地上,才发现他还紧攥着鞭柄忘了丢,虞白抢过来绕在他手腕,两下绑了个结实。
常乐借给他的话本上说,恶人行恶事前都要说很多话,他还向燕昭求证过,如今看来所言不虚。
只是徐宏进话实在太多了,他等了好久。
看了眼外头没人来,虞白迅速在徐宏进身上找起刑房的钥匙。翻到一半,隐约觉察有视线落在身上,他转头一看,才发现徐宏进正死死瞪着他。
长针刺穿气门,他进气没有出气多,脸色青紫双眼涨红,目眦欲裂格外骇人。
虞白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,继续翻找。
若是从前被徐宏进这样瞪着,他恐怕已经在发抖了。但现在许是因为情况紧急,也可能是近来跟着燕昭见多看多,他竟没什么感觉。
别的不说,燕昭生气的时候,可比徐宏进看起来威严多了。
徐宏进最多算是无能狂怒。
找出钥匙,虞白起身就往外跑,可刚走到门边,脚步就又止住。
深长走廊幽暗,只有另一头点着灯,幽幽灯火下落着人影,有人守着。
他躲回门内墙边,迅速思考。
闯不出去。架子上那些都是用来折磨人的,没有真正的武器,他想要彻底杀死徐宏进都不行。
不过气门被刺,不多时他便会窒息而死。
况且就算有武器他也不敢往外闯,那人影看着不止一个,他又脑袋发沉手发软,无论如何也难敌。
贴着墙壁,虞白望向高处的窄窗,有些无措。
出去的钥匙就在手中,天地就在外头。
很简单、很近,但又好像很难。
不知燕昭正怎么找他……
这么久过去,不知她还好吗。
望着狭窄天空,虞白心里一团乱麻。
担忧、紧张、自责,酸苦在胸口翻涌,但很快,他又微微一怔。
才发现,这一幕似曾相识。
也是这个地方,也是这样的晚上。
望着的也是深夜和黎明交际最昏暗模糊的天空,脑中想的,也是燕昭在找他。
似曾相识,何其熟悉,从前那六年,成百上千遍。
但不同的是,从前想起,他总是带着疑问。
她会来吗,她愿来吗,她肯来吗。
而现在,仿佛某种定论,他毫不迟疑也无需思考,就知道燕昭会来找他、正在找他。
不知这种确定从何而来,意识到的时候,就已经种在心里了。
还有一件,也不同。
他不会空等了。
虞白揣好钥匙,再次回到徐宏进身旁,开始扒他衣裳。
徐宏进还在嗬嗬喘气,但虞白停也不停,几下扒掉了外袍。
想了想,又竭力推着他翻了个身,躺到窄窗正下方。
而后快步跑到一旁,衣料团成一团递到油灯边上点着,又跑回墙角,踩在徐宏进身上抓住窄窗栏杆,竭力伸手把引燃的布团塞出去。
徐宏进缺氧濒死,但怒极拼命挣扎,扭动着想把身上的人掀下去。
虞白脚下一晃摔倒在地,手肘摔得锐痛,但看也顾不上看,紧紧盯着高处的窄窗。
他记得这外头,有草丛。点燃它,烧出烟,制造混乱,说不定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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