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时母妃只说——
多吃点,若不够,再叫小厨房做。
刻下舆图这个行为,大抵是某种部族信仰吧,毕竟连刀具、金饰上的花纹,都是家乡山脉河流的一部分。母妃背井离乡以身作饵,蛰伏十数年亲手投毒,信仰之狂热可见一斑。
燕昭沉默了一会。
另一半舆图就在旁边安静地举着。
“她叫谢若芙。不过现在看来,这个姓多半是假的,名不确定。”
燕昭没来由地说了句,接着收回思绪,指向虞白手中的地图。
“这个季节北道已经太冷,我们走南道,关内、陇右、河西,到凉州。凉州再往西就是从前的十六部了,虽然也是朝廷版图,但很有可能有旧部残余,不安全。”
“西域的毒物药理京中记载不多,但到了河西、凉州那边,应该就有线索了。我们一路走一路查,到时候你就有得忙了。”
说完,她视线从舆图移开,看向躺在旁边枕上的少年。他眼眸湿黑地回望,有些担忧,
“那为什么要这个时节过去?就要入冬了,路上恐怕受罪。明年再去也可以……而且,我还想到了别的办法,可以先试一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 W?a?n?g?阯?发?b?u?页?í???ǔ???è?n?2?????????????????
他欲言又止,满脸犹豫,燕昭摆了摆手,表示但说无妨。
“就是……有些毒物,人活着时从体表看不出异样,但死后尸身腐败,骨骸上就会现出痕迹。先帝……”
燕昭挑了挑眉,出声打断:“你是想刨先帝的坟。”
虞*白赶忙补充:“并非私欲。”
窗外寒风都为他大逆不道的想法静了片刻。
“那样动静太大了,不妥。”
燕昭一句否决,“而且此去凉州,不止为了这一件事。若想游玩,以后还可以再来。”
虞白想了想,并未追问。见她暂时不看舆图了,他慢慢折回原样,
“殿下睡吧,明日还要赶路。不困的话,我给你讲……我给你念书听。”
燕昭一想到之前他念奏折时轻声慢语的调子,眼皮已经开始发沉了。
倒也奇怪。若只是因为他声音轻柔才催眠,那儿时听父皇讲睡前故事时,燕飞鸿自吹自擂激昂澎湃,她怎么一样倒头就睡,还睡得很香?
原来是因为陪伴才好眠吗。
不知不觉她闭上了眼睛。接着想起什么,又倏地睁开,“不行,还不能睡。”
虞白刚要问原因,就听见客房外头一阵脚步声,有人踏着寒霜进了客栈,问过堂倌,进了对面房间。
那脚步声烦躁且乱,像是恨不得把地面踏出个坑似的,燕昭却颇为满意地笑出了声。
她披衣起身,又俯回去在虞白脸上捏了捏,“你先把故事准备好,一会我回来了检查。”
客房内供着炭炉,温暖如春,走廊上有些漏风,寒意直往衣领里钻,推开对面的门,冷寂昏暗,潮凉刺骨。
刚点上灯,邓勿怜正愤愤地解着外衣,狐裘裹满寒霜,乍一看,像从泥地里滚过一般狼狈。
策马夜奔,她冻得脸颊通红,一抬头,却见燕昭穿着寝衣半散着发,一身闲适暖意,对比太过鲜明,邓勿怜顿时更生气了。
“明知道我没有过关文书,还放任我往回跑,这个也是你打算好的吗?故意让我来回白跑一趟,吹一整晚的冷风?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燕昭顿也不顿地张口就来,“我喊你了,你的马太快,没听见。而且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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