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她有了牵挂,再后来她有了活路。
而这时,谢若芙把天大的秘密和证据一并摔在她面前。
装不知情是不行了。燕祯身世不明,若甘居弱势,她的存在反而成了肉中刺。眼下她还能安然度日,不过是因目前唯一的知情者——张为,笃定她身有顽疾命不久矣。
可就算除掉张为,还会有李为王为。若燕祯是个有主见的、不易受人影响摆布的也就罢了,可多年陪伴,她最知道弟弟是个什么性子。
眼下早已不是她想与不想,而是孰死孰活。
她想活。
暧昧的热气一下变得沉闷。趴在她怀里的人挪了挪身子,像是想说点别的把这事岔开,接着就听见外头一串脚步声,有人来报。
“殿下,有动静了。”
虞白十分利索地从她怀里退出来,眨眼的功夫就把两人衣衫和软榻布置都理好了。燕昭看得愣了下,隔了片刻才出声,“进。”
来人裹挟着一身寒霜,低声汇报:“城中传开消息,说殿下身染重疾,时日不足三月。”
燕昭心头一松,知是吴德元那边成了。
余光瞥见虞白明知是假但还是攥紧了手,就摸过去牵住了他,拢进掌心。
“跟紧情况,必要时推上一把。”
来人答“是”,又说:“还有一件……兴庆宫那位十分不安,想见殿下。”
虞白感觉燕昭拢着他的手一紧。
回京已近两月,除去公开场合,她没有见过幼帝,像是在刻意避着。
还没来得及去想缘由,就听见燕昭开口,声音很重,下决断似的:
“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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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为了证明传言是假,先帝忌辰一过,长公主早早命人筹备起生辰宴来。
可二月初一场倒春寒,她彻底病倒了。不仅生辰宴宣布取消,更是直接搬进了城郊别院养病。
阳光下春意迟疑,隐秘处风起云涌。
过去几年,长公主虽只有摄政之名,行辅佐之事,但大小事宜一手掌握,几乎等同实质上的掌权者,但那也都是过去了。
有人思变,有人思退,这个春天注定不会安宁。
但那都是外头的事。
望春园里,桃花树下,石桌边的两人并肩挨坐,低声相商。
“这个荠菜不错,十分鲜美。”
“尝尝鲈鱼……”
“唔……水芹味道太怪。以后不要吃了。”
晚膳用得早,天色还亮。中途虞白暂时歇筷,抬头看霞光里的桃花枝,叹气:
“怎么还不开花……我想做百花糕给你吃。”
燕昭咬着筷子也抬头:“桃花能吃吗?”
“能吃的,洗净晒干捣碎就可以,还能入药的。”
虞白一板一眼答着,又因仰头的动作声音不自觉拖长,听起来像是在撒娇,“但怎么不开花啊,连个花苞都没有……去年移栽的时候,确定它们都活了吗?”
燕昭看着他纤细的喉结说话时上下跳动,忍不住想碰一下。但见他为一朵花而苦恼得投入,又有些想逗他。
没什么好犹豫的,她筷尖往高处树梢一指:“那不就有个花苞?”
“哪里?我没看见……啊!”
趁他仰头找寻,燕昭迅速地在他颈前摸了一把。
虞白毫无防备,整个人敏感地一躲,险些从石凳上摔下去,又被人拦腰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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