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霁尘起身:“实不相瞒,臣实在没法子了,才求助皇后娘娘的。”
“和安公主不知从何处听来,乌月国贡女善御马,想强行将她们带出宫,但和安公主素来暴虐成性,每年死在她手中的奴仆不知凡几,若乌月国的贡女们随她而去,只怕十死无生。我虽恬为国师,却也只是虚有其表,想从宫中贵人手中救人,实在有心无力。”
潘妤点了点头:
“和安公主的性情,本宫是知晓的,但国师还未说你为何要救她们,可别说什么,乌月国贡女是国师带来大楚的,国师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们,本宫不信国师是这样的人。”
霁尘失笑:
“皇后娘娘可真直接。”
说完,他沉吟片刻后才坦言:
“的确,若她们只是乌月国贡女,臣或许不会好心救人,但她们中却有一人,是我非救不可的,但只救她一人,未免惹人生疑,这才……”
潘妤思量着他的话,为救一人而不得不救所有,脑中莫名闪过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眸:
“国师要救的一人,不会是那群乌月国贡女中,最高的那个吧?”
霁尘微微愣住:
“娘娘如何知晓?”
随即苦笑承认:“是她,她是臣恩公的妹妹,叫阿桑。她自小身量便高,还学过武艺,臣受她家恩惠,若非她兄长救臣,只怕这世间早已没有臣的存在。”
“去年,臣奉皇命出使乌月国,途经她家小镇,想去探望一番,却得知恩公一家遇害,阿桑妹子仗着有些武艺逃过一劫,她想去未婚夫家求救,却被未婚夫一家下毒擒住要交给贼人换钱,所幸被臣及时救下。”
“臣不放心将她留在家乡,便带着她一同出使乌月国,谁知那些贼人得知她在使团,竟仍不放过,贼人势力庞大,杀手众多,使团护卫也不能将之全数歼灭,臣见阿桑妹子的身量与乌月国贡女的身量相仿,为以绝后患,便想将她先带入宫中躲藏一阵,待日后再想办法救出宫去,谁知……”
潘妤耐着性子,听了个还算完整的故事,就不知是真是假。
潘妤问:“那就是说,这个阿桑妹子……其实不是乌月国的贡女?是大楚人?”
霁尘:“是。”
潘妤:“那她怎么不说话?”
还以为她是外国人,没想到是本国人,那潘妤之前和她说话她其实都听得懂!
霁尘叹息:“她不会说话,喉咙被她未婚夫家下毒毒哑了。”
对哦,刚才说过她未婚夫家下毒了。
潘妤疑惑的看向霁尘:
“就算国师李代桃僵,以权谋私,如今你的阿桑妹子与其他乌月国贡女都已经被救出来了,你其实不必对本宫坦白一切。”
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潘妤把人救回了长秋宫,等过一阵子风头过了,他再想办法把人捞出去,不是更加神不知鬼不觉?
何必要递一个现成的把柄给潘妤?
霁尘无奈:
“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。臣之所以坦白,是因为阿桑妹子受伤了。”
“啊?”潘妤不懂。
“娘娘有所不知。阿桑她自小有个怪病,便是受伤后,伤口愈合艰难,若不能及时用药,就会血流不止。”霁尘说。
潘妤恍然大悟,那妹子的伤口,可不就是难止血,难愈合嘛。
“你是来给她送药的?”潘妤问。
霁尘点头:“是。”
说完,霁尘从宽大的道袍袖袋中取出两只一窄口一宽口的瓷瓶:
“窄口瓶中装的是内服药,宽口瓶中装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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