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妤傻了,整个人如坠冰窟,想转身逃跑,可惜她身后的佛堂大门已经被无情关上。
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,潘妤试着安慰自己,或许只是吓唬吓唬她,或许只是用来威胁她离开的工具……
不管那白绫最终用途是什么,潘妤都要竭力争取活命的机会。
渐渐冷静下来,走上前不卑不亢的行礼:
“见过父亲,见过诸位叔伯。”
潘远山背对着她站在香案前,潘妤行礼后,整个佛堂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盯着潘远山的背影,看他作何反应。
片刻后,他转过身来,看向面露惊惶之色的潘妤,长长一叹后问:
“妤儿。你可知为父今日唤你来此是何缘故?”
潘妤假装自己没有看见那团显眼的白绫,摇头回道:
“女儿……不知。”
她特意以‘女儿’自称,希望以此唤醒潘远山所剩不多的良知。
“唉,你自幼便聪慧大方,知书达理,温婉懂事,是为父心中最好的孩子,只是今时今日,我潘家因你之故,家声玷污,族誉扫地,为父便是再不舍,也要依照族法家规将你处置,以示正听。”
潘远山一开口就把潘妤定了罪,连问询后再定罪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。
潘妤急忙开口:
“父亲,不知女儿做了什么事让家声玷污,族誉扫地?是入宫这件事,还是我趁乱逃回家中这件事?”
“入宫是我遵从父亲与诸位叔伯意思而为;趁乱逃回家中,是遭遇宫变,保命而已;我一不曾忤逆,二不曾在宫变时因己之故连累家中,如果听从家族安排后,连保命都成了罪过,那这所谓的族法家规,究竟是对是错?”
潘妤的质问似乎戳到了佛堂内这些潘家老爷们的肺管子,一时间指责潘妤的声音此起彼伏,大致就是责怪潘妤身为族中小辈竟敢质疑族法家规,简直大逆不道云云。
“放肆!”潘远山一拍香案,佛堂中的声音立刻静止,他似乎也很不满潘妤的态度,但面上终究保持着体面,试图想用道理将潘妤说服:“我今日便告诉你,你错在何处。”
“你既已入宫,便是楚家妇,楚家逢难,你不思解救,是为不忠,还贪生怕死,遁逃归家,是为不义,你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,令家族陷入舆论,百年盛誉遭受质疑,便是不孝!不忠、不义、不孝,三等罪名,你有何不服?”
潘远山为潘妤罗列出‘罪状’,潘妤只觉得可笑。
她算是明白了,在这些人眼中,他们要你生你便生,要你死你便赶快去死,任何辩驳反抗之言都是悖逆。
居然还给她扣上了‘不忠不义不孝’的污名。
“我竟不知自己有这么多罪过,那敢问父亲,我该当如何?”潘妤的目光落在那捆白绫上,讽刺问出:“要我自尽吗?”
“潘氏子孙,当清风峻节,孝悌忠信,楚氏江山虽亡,但你身为楚家妇,贞烈殉国方是归路!”
潘远山语重心长的劝,仿佛是真的为了潘妤好才这么说的。
然而,这种上来就要人命的PUA,潘妤可听不下去一点儿,既然这些人一心要她死,那她还需顾忌什么颜面,当即便指着满堂骂道:
“可笑!世人骂的是我不忠不义不孝吗?他们骂得是你们!我为楚家妇,当贞烈殉国?可你们身为楚家臣,不也该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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