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边气喘吁吁,霁尘那边身姿飘逸,将竹笛作势放到嘴边。
“慢着!”陆怀忠大喊。
霁尘问他:“侯爷想通了?那便吃吧,我等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被陆怀忠打断:“不可能!你若识相便将他们放了,我可以既往不咎,如若不然,我定会叫你血债血偿。”
霁尘这回听懂了:
“所以你不愿救你妻儿?那你所谓的心爱,也不过尔尔。”
陆怀忠面露愧疚,妻儿于他很重要,却未必有自己的性命重要。
“随你怎么说,本侯平生最恨被人威胁,他们若难逃此劫,我定会为他们报仇。”陆怀忠说完,便转身往门边走。
霁尘并不阻拦,而是有些失望的坐了下来,仿佛自言自语般说话:
“你的妻儿还满心期待你会救他们,可惜了……”
陆怀忠不理他,径直走到门边,正要开门时,忽的眼前一花,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一瞬间抽走了般,不由自主的扶着门框软软的跪跌在地,难以置信的看向老神在在坐着的霁尘:
“你!你……”
霁尘微笑着起身,拿着瓷瓶似笑非笑的向陆怀忠走来,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蹲下:
“我既将你引来,又怎会轻易放你?”
“先前不过是试探罢了,看你愿不愿意为了妻儿牺牲,若你愿意,我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,可惜你不愿。”
“你所谓的心爱,不过就是权衡比较后的最佳选择罢了,若你的妻子不是高门千金,你同样会对她弃如敝履,一如……我的母亲那般。”
霁尘一股脑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,边说还边从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,托于掌心送到陆怀忠嘴边。
陆怀忠气虚无力,意识倒是还在,察觉霁尘接下来要干的事,他吃力的求饶:
“别,别杀我。”
霁尘轻哼:
“给我个理由不杀你。今日不是你死,就是你妻儿死,我更倾向你死。”
说完,他捏住陆怀忠的下巴,作势喂毒,陆怀忠用尽全力将身子后仰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“让、他们、死。”
霁尘喂毒的动作蓦地停下,放开了陆怀忠的下巴,挑眉问: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。”
陆怀忠死里逃生,冷汗浸湿了后背,但神志空前清明,知道今日既已踏入死局,若不坚定表态,断走不出这青阳观,遂下定决心,做出选择。
“我说,我不想死。”
陆怀忠再没了先前的底气,颓丧的说出这句令自己都不耻的答案。
“所以让你妻儿代替你死?”霁尘面无表情的问。
陆怀忠心里有些挣扎,有些不舍,想反悔,但在真正的死亡威胁前,他不得不保持沉默。
尽管选择是他做的,但人是霁尘杀的,只要今日从青阳观脱困,明日他定会马踏道观,亲自将霁尘的脑袋割下来祭奠惨死的妻儿。
“哈哈。”
霁尘忽的笑出了声,渐渐的轻笑变大笑,他看着眼前这贪生怕死的陆怀忠,身子后仰,跌坐在地也不管,继续笑得癫狂。
等到他笑够了才从地上爬起来,走到静室一角的长柜前,将柜门向两侧打开。
失踪的侯夫人与世子被五花大绑堵着嘴,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满脸震惊的陆怀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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