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岚野却是很有耐心地看着她,将话题拉回最初,道:“我是在问你。”
沉云欢此时才突然明白他问这些的意思,恍然道:“你想说……我不是寻常人。”
她下意识将手贴上了心口,感受心腔里静静跳动的心脏。她天性凉薄,这已经不是头一回有人说,沉云欢自己当然也清楚,正如她在仙琅宗长大,却从未思念过自己的父母一样,不喜交际,更不会因目睹了谁的苦难而怜悯落泪。
就像她可以果断利落地斩断陪伴了她很多年的宝剑,也轻易从长大的仙琅宗离开,她之所以会斩妖除魔,并不是因为觉得被妖魔杀害的人可怜,而是因为这些是她学剑时,师门连同剑招一起教给她的理念。
沉云欢知道自己在情感上,生来比别人要淡薄,所以很少提起与感情相关的事,并且从不因此自省。
“可能以后会好吧。”沉云欢眉眼一舒,神色又变得很寻常,满不在乎道:“年纪大了,或许就会好了,我听别人是这样说的,上了年纪就会多愁善感。”
她将殿门打开,外面一缕光透了进来,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清凉之风,等到她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之后,陡然被惊了一下。
进来时殿门外的景象一切正常,只是在殿内站了一会儿的工夫,外面已然翻天覆地。沉云欢看见外面的地势好像被分割成了千百块,各种杂乱的场景连接在一起,有些是旷野悬崖,有些是楼阁闹市,连天空都扭曲得不成型,化作各种不同的时辰,黑夜白昼交错杂糅。
一股强风迎面袭来,沉云欢恍惚还以为自己看错,面前的场景仍然在不停变化,形成绮丽而梦幻的画卷。
“好怪。”偌大的殿内,突然响起突兀的声音,“他们二人为何不入长梦谣?”
扶笙拍了拍无量青莲,不论如何拨弄莲花瓣,画面中的沉云欢和师岚野二人始终站在千百幻境的跟前,无法被吸入长梦谣之中,如同置身事外的人踩在不同幻境的边缘行走。
“这无量青莲也不过如此,难道是因为没有打造完整,所以还存在一些缺陷?”扶笙低声嘀嘀咕咕,对面前这青色的莲花很是不满,埋怨道:“好生无用。”
将话说完,她余光忽而看到了什么,一抬眼发现顾妄不知何时走到宋夫人的身旁,正在给她喂灵药。扶笙登时发怒,抬手一拽,连接着顾妄手臂的丝线便猛地将他往后拉,瞬间就拽回了案桌前,她冷声质问,“你在做什么?”
顾妄先前给她揉了会儿头,获得了短暂的自由,可以自由活动,但身上仍然裹缠了千百根完全看不见的丝线,所以仍旧受制于扶笙,此时只得压着怒气道:“她快撑不住了。”
“暂时死不了,用不着你操心。”扶笙冷哼一声,又道:“而且她终归是要死,这种蛇蝎心肠之人,本就不该活在世上。”
宋照晚听得此话,当下情绪激动地挣动四肢,冲她破口大骂,翻来覆去无非是“魔头”“我杀了你”之类的言论。扶笙心生不悦,“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?”
宋照晚的愚蠢让她难以理解,也觉得她的叫声吵得耳朵疼,便随手捏了个禁言咒甩在她嘴上,大殿顿时安静许多。扶笙坐在高座,沉吟片刻,又感觉此处太过寂静,于是抬起双手,十指在空中晃动,同时向外一拉,旋即大殿中央登时落下了十数人,皆是手脚被丝线吊起的模样。
顾妄转头一看,发现这些人竟然都还活着,身上的衣袍皆绣着宋氏族徽,显然都是宋家人。除却一些看起来上了年纪的男女之外,中间还夹杂着两个年幼的孩子,一男一女,约莫都是十岁左右。
随着扶笙晃动手指,这些人便手舞足蹈地在殿中转圈起舞,分明是活生生的人,却被摆弄成提线木偶,脸上的笑容也僵硬扭曲,场景说不出的怪异诡谲。
“他们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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