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步走在前头,出门的瞬间朝门外守着的下人使了个眼色,自以为做得隐秘,实则这小动作被四人尽收眼底,只是不约而同地没有挑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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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老爷带路,领着沉云欢四人来到后院,空气中弥漫的药味几乎化作实质,令人吸一口满腔都是黏稠苦涩,十分怪异。沉云欢掩了掩鼻子,朝周围看了一眼,没分辨出这股药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。
钱夫人躺在床榻上,分明是夏日,却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,只露出一张脸。沉云欢打眼扫过去,见钱夫人比昨夜在祠堂看见的更加憔悴消瘦,颧骨凹陷下去,几乎是皮包着骨头,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气,怀了这个鬼胎几乎要了她的命。
沉云欢侧头,轻声对师岚野道:“你不是会把脉?上前看看。”
师岚野颔首,缓步朝床榻走近,钱老爷见状赶忙想上前阻止,却被站在边上的霍灼音伸手拦了一下,“你这煎出来的药何以闻起来有一股臭味?方便让我看看药方吗?”
钱老爷神色有些焦躁,眼睛紧紧盯着给夫人把脉的师岚野,随口回道:“不必,这是郎中写的新方子,夫人清早喝过一回,效果良好。”
沉云欢道:“你这夫人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效果良好。”
钱老爷不再接话,转而对师岚野道:“我请了不少郎中,都未能看出夫人身上有什么顽疾,大人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。”
说着师岚野也放下了钱夫人的手,转头对沉云欢道:“体虚,没什么大碍,应当是心病更为严重。”
“真是奇事,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会生出死胎?”沉云欢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钱夫人,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周身缠绕的那股若有若无的仙气,残留得几乎没有,但仍旧没有半点邪祟的气息。若真是如表面上看到的这般,钱夫人就根本不可能怀一个鬼胎。
沉云欢对边上站着的下人道:“在哪里煎药?我要去看看。”
“这……”下人露出慌张的神色,频频看向钱老爷,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此时沉云欢的耐心也已耗尽,锐利的眼眸落在钱老爷的身上,戾气几乎在刹那间迸发而出,声音冷然,“我再问你一遍,你夫人诞下的死胎去了何处?倘若再撒谎骗我,我就在这一刀砍了你。”
“有话好好说,有话好好说。”奚玉生忙在中间劝和,对钱老爷小声道:“你快如实说来,她是真的会砍人,我们可都拦不住的。”
钱老爷吓得大汗淋漓,浑身发软,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两步,被两个下人上前来扶住。他失神地喃喃,“你们都是高人,看来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你们了……”
“快说,是不是你将那死胎拿去做了别的事情?”奚玉生追问。
他猛地擦了一把汗,颤颤巍巍道:“昨日夫人诞下死胎之后伤心欲绝,开始神志不清,总是往祠堂跑。夜间入睡前,我点香拜了请在家里的观音像,当夜那观音娘娘便入梦告诉我,只要将诞下的死胎任取一部分混合汤药熬煮,再喂给夫人,便可让她缓解身体的病症,日后还有机会再怀身孕。”
“你把那死胎混进药里给人喝?!”奚玉生瞪大双目,惊诧地拔高声音,再闻到空中这浓郁的药味里掺杂的臭味,忍不住想吐。
“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呀!”钱老爷哭诉道:“各位高人,你们看看我夫人,她、她都这副模样了,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!今早起来她喝了一次汤药,精神好了不少,还能坐着与我说会儿话,只要再喝几次,再喝几次……”
“再喝几次,你们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沉云欢冷笑一声,“哪里来的观音会传授这种邪门的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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