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后口吐鲜血,当场晕死。此后那原本已经退至皇帝腰间的咒枷再次向上增长,又重新爬上他的两肋,比先前的增长速度快得多。
大祭司称这是万象仪出了异象,牵连了法器,才使得法器上的血咒出现反噬,下次镇压只能对法器进行。果然没几日,天机门现任掌门晏少知传信而来,称万象仪有异,正全力排查缘由。
近日又到了三年一次的镇压之日,皇帝对大祭司的信任已根深蒂固,将国库钥匙给了她。
今夜司命宫爆炸前,永嘉帝还在深眠之中,竟蓦然梦到了几十年未曾想起的白雁山。
梦中是碧光满天,七彩祥云的那日,白雁山风尘仆仆入宫,拜在他的面前。
已是二十余年匆匆而过,永嘉帝竟还能将那番话记得一清二楚,一字不差。
銮驾在前进途中颠簸了一下,外面立即传来告罪的声音,永嘉帝微微睁开双眼,声音里满是沙哑:“将朕的金龙弓取来。”
御龙卫之中的两人飞快撤离队伍,前去取弓。楼啸冲銮驾内低声道:“皇上,城中禁军已在四象阵集结,布下严密防守,天机门猎队和留守在城内的各大修士也正往皇宫赶来。皇城严密,那作乱的妖人定插翅难飞,还望皇上宽心。”
永嘉帝沉默不语,抬手覆上心口,隔着衣袍,他清楚地知道那些浓黑的咒枷已欺近心口,如同跗骨之蛆。
他轻闭双眼,微微低头,好似虔诚祈祷:“既有善神在世,还望神明垂怜,卫我大夏。”
月光皎皎,满地青白。
国库周围没有守卫,更没有灯火照明,只有月亮照出楼影,落在地上,化作漆黑的巨兽。
师岚野立在平坦的石砖之上,抬头望去。沉云欢站在半空之中,双手抱臂,赤红的衣袍在轻盈的黑纱下轻摆,浓密的卷发随风而动,身影遮了月,姿态无比嚣张。
被掷出去的不敬刀又破窗飞出,绕着她旋转两圈,停在她的右手侧。
“云欢姑娘!”一声呼唤由远及近,随后奚玉生便出现在那破碎的窗前,瞧见空中站着的人时,掩不住满眼的惊喜,翻窗而出。
他方才看见不敬刀,便知真正的大救星来了,匆忙将阴虎符塞进衣襟,直奔窗子而去。
窗外有一条宽敞的回廊,奚玉生想也不想,当下就要翻越栏杆往下跳,只是还没攀爬上去,后领子就被一拽,又将他整个人拽了下去。
霍灼音从后方贴上来,她的身体是没有常人温度的冰冷,声音低沉,恍若毒蛇吐信,“太子还是莫要乱动,当心伤着。”
奚玉生当下不敢乱动,身体僵住,捂紧了怀中的阴虎符,将求助的目光投去给沉云欢。
霍灼音凭栏而立,用一双笑眼描摹沉云欢:“沉姑娘的鼻子跟狗一样灵巧,寻来得倒是快。”
看见霍灼音的那一瞬间,沉云欢发自肺腑地叹了一口气,语气里有点无奈:“老鼠一样偷偷摸摸,还真是叫人防不胜防。”
沉云欢从不将自己的目光用于搜寻别人身上的秘密,就像她知道奚玉生身份不凡,也知道霍灼音私藏目的,却从来懒得计较。
她从前不与人为伴,如今有所改善,也并未抱有长期同行的心思,这些人在她眼里,不过是路上的同行者,待到了目的地,便会痛快地分道扬镳,再不相见,所以那些探寻没有任何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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