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岚野看了一眼,见那又是红玉,又是云朵的,怕是花费了不少心思,显然不是薄礼。凡人嘴里没有几句实话,他早已悉知。
沉云欢笑着道了句多谢,将玉簪收下。从前她喜欢穿金戴银,全身上下都金晃晃的,但近来口味有变,对这种东西不再倾心。她的发上只有一根红丝带,是她母亲连同信一起留下的遗物。
但昙闻戈见她收下玉簪就已十分满足,不敢再进一步要她戴上。昙妩的打趣也恰到好处,说了句:“哥哥如愿,晚上也睡得安稳了。”
未必。师岚野心想。
他给沉云欢盛上热乎乎的菌汤,让她的嘴有了真正的用处,没法再与人闲聊,周围暂时安静下来。由于目前的路程还算安稳,队伍之中的气氛并不凝重,但也无人喧哗,偶尔有几句玩笑话,几声低笑传来,雾色之下,一片安宁。
沉云欢喝了汤,手脚都暖和起来,昏昏欲睡。师岚野拿着碗筷,与顾妄一同去了旁边清洗,她的身边空下来。
昙妩朝雾色之中若隐若现的师岚野看了一眼,他半蹲在地上,双袖绾起,露出一双雪白无瑕的手臂,高束的黑发散落在肩头,眉眼被白雾遮掩,更显得不染纤尘,是不落凡尘的神灵。
众人多少都听闻了师岚野的身份,但无一人敢问,因此他在队伍中也是无人敢接近的存在,只与沉云欢结伴。
难得有机会,她身旁一空,紧接着就有人围了上来。有些是仙琅宗的弟子,有些是崆阳派的弟子,对这位神秘的师岚野实在好奇得要命。
昙妩低声问道:“沉姑娘,你与这位是怎么结识的?我听说你们小时候就有渊源?”
提到相识,沉云欢率先想到的并不是五岁那年,她举着灯盏误入暗无天日的牢狱里,在漆黑之中看见被锁链困住的银发少年,而是年初的仙琅山脚,她执意回山拿回不敬剑,却在仙琅长阶摔得骨头寸断,全身粉碎的那日。
由于好面子,沉云欢从未对别人提起此事,但不知为何,眼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时,她鬼使神差道:“我灵力全无的那段时间曾受过重伤,是他把我捡回去救活的。”
“喔——”周围一阵唏嘘,立即有人道:“这种故事我只在话本里见过。”“云欢师姐的气运向来好,得天独厚。”“云欢师姐什么时候再回仙琅宗啊?”“如此说来,云欢师姐便是神仙的眷侣了?是不是不用飞升就能当神仙呀?”
周围嬉笑起来,许是怕不远处的师岚野听见,每人的声音都很小,像是围在沉云欢身边说悄悄话。
“眷侣?”沉云欢迷茫地重复道:“我们不是眷侣。”
昙妩道:“但你们总形影不离。”
“难道只有眷侣才会一直在一起?”沉云欢反问。
昙妩笑着摇头,“自然不是。”她说着,视线又落在师岚野的身上,有些失神道:“这般神仙人物,竟也入不了沉姑娘的眼吗?”
“我心中无‘情爱’二字,唯有修行才是正道。”沉云欢望着面前跳动的火焰,淡声道:“况且,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昙妩应和了一声也是,转而聊起了其他闲话。
师岚野洗净了碗筷,转身回去就见沉云欢的身旁已经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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