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瑛嫁得匆忙,侯府给薛徵写了信知会,只是薛徵无令不得回京,连妹妹的喜酒都喝不了。
家里一热闹,侯夫人就容易惦记起关外的薛徵。
武宁侯知道她想念儿子,只好安慰,“为将者,保疆卫国是责任,明日寄封信告诉阿徵这件事,想来他也会开心瑛娘寻了门好亲事。”
先前,一家人还在愁,薛瑛这小姐脾气,无法忍受自己下嫁,他们也不愿,总觉得委屈了薛瑛,不过幸好,程明簌考取功名,有了一官半职,他们侯府也总算出了一口气。
程明簌正好要回来取几本书,武宁侯便叫他吃完饭,明日再回去,吃饭的时候,坐在不远处的薛瑛一直心不在焉,低垂着脑袋,拿着筷子戳碗里的饭菜,侯夫人给她夹菜她也吃不下,坐了没多久便说自己吃饱了。
程明簌心里在走神,面上还要装认真地听武宁侯叮嘱各种各样的东西,等他唠叨完,他便放下筷子,先一步离开。
一推开门,本来想阴阳薛瑛两句,又不肯好好吃饭,是打算修仙吗?
谁知看到她坐在床边吸鼻子,人倒没有哭,就是看起来可怜巴巴的。
“你怎么了?”
程明簌走上前,“家里人都这么高兴,怎么就你哭丧个脸?”
“你懂个屁。”薛瑛难得说一句粗话,听着不觉得污耳,反而娇娇的,一点杀伤力也没有。
她心里的懊悔情绪已经难以言喻了。
“你说,罪臣之子,也能参加科举吗?”
薛瑛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,她不太懂这些,但是许多律法不都要连坐?如果父亲犯过罪,还要蹲大狱,儿子竟然不会被连累吗?还是徐星涯在骗他?
程明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,“得看他爹犯的什么罪了,若只是办事不力,贪财失德,倒不会牵连子孙。”
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程明簌俯下身,手撑着膝盖,与她平视,探究地观察薛瑛的表情。
她看上去好像伤心极了,听了他说的话,那股伤心更加浓厚。
程明簌眼睛眯了眯,盘算着可能让她问起这话的缘由,过了会儿,他开口道:“你认识齐含章?”
薛瑛眼皮子跳了跳,“不、不认识。”
她视线躲闪,程明簌干嘛突然俯身,还一直盯着她的眼睛。
嗯。
程明簌从她嘴里套话不费一丝工夫,看来是认识了。
不仅认识,可能还关系不一般。
程明簌对齐韫此人没什么印象,知道是这次的会试榜第一,同窗们曾经谈起过他。
齐韫的父亲只是举人,才学一般,能力更是平庸,先帝年间在兰阳县任知县一职,在任期间河道决口,淹没大量农田村庄,死伤数百人。齐父虽带官兵竭力抢险,但因前任知县留下的堤坝基础不牢,加上连日暴雨,终酿成大灾,齐父也因办事不力被下狱。
虽然说他也挺冤的,不过既然为一方父母官,有时候,庸碌也是一种罪。
这种公罪不会牵连子孙,所以齐韫才可以继续参加科考。
“原来不认识吗?”程明簌轻笑一声,他站了起来,垂首,嘴角凝着笑,状似随口闲谈,“说起来,我还与那位齐郎君见过一面,不过没说得上话,当真芝兰玉树,先生说,他才华横溢,等到殿试时,状元应当也非他莫属了,哎,前程似锦,官途坦荡,真叫人羡慕,倘若有幸能结识就好了。”
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齐韫,也不感兴趣,程明簌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名字,前世,与他同年考中进士的举子中,并没有叫齐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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