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加起来都多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叫马车。”薛瑛不满地道:“你不是来接我的吗?”
程明簌忍不住嗤笑一声。
说她什么好呢。
哪有与情郎私会后,还让自己的夫君来接的,说话理直气壮,挑三拣四,没有马车恭候还不满。
他声音冷淡,开口道:“没有马车,自己走。”
薛瑛脚下穿的是上好的丝鞋,料子是今年夏江南织造局刚上供的,皇后赏给侯夫人,侯夫人又叫人给薛瑛做了双鞋子。
这样的鞋子,都是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穿的,与平民百姓的藤鞋竹鞋不一样,不耐磨,走不了路,薛瑛穿了一日,鞋底都有些烂了。
“走不动……”
“你该的。”
谁叫她放着好日子不过,非要给自己找罪受。
薛瑛一听程明簌冷冰冰的话,气不打一处来,甩开他的手。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,你走开,我不要你管。”
她一步路也不想走,扭头在街边蹲下。
程明簌走过去,说:“我替你收拾烂摊子,怕你出事过来接你我就是讨厌,旁人忽悠你出去走一天路就是好了?你的脚是因为和谁在一起才痛的?你的好齐郎难道没有给你租马车吗?”
薛瑛梗着脖子,“我……”
他怎么那么能强词夺理,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她弱弱地道:“我们想一起划船,一起游汴河,别的有情人不都是这样的吗?你根本就不懂,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。”
话音落下,程明簌始终没有回应,薛瑛犹豫地抬起头,正看见程明簌沉着脸,冷冷注视着她,比刚刚的模样还要凶,薛瑛很少见到他这样,虽然他平时也总是摆着一张臭脸,可今日格外吓人,阴森可怖,薛瑛心里沉寂已久的梦境被勾了出来。
贴满符纸的昏黄房间内,程明簌也是这么冷冰冰地看着她的尸体。
他该不会是想杀了她吧。
薛瑛缩了缩肩膀,往角落里挪了挪,眼睫轻颤。
虽然这一世的程明簌与她梦里的很不一样,可是他本质阴狠毒辣,结合他近来种种奇怪的反应,薛瑛觉得,程明簌对她的耐心好似到头了。
脚又痛又麻,鞋底还破了个洞,她有些害怕,抱着胳膊道:“我就只是累,想坐马车而已,你干嘛冷着脸,你不要这样看我,你你你……你本来就很讨厌,我只是说说而已你都要斤斤计较。”
“讨厌你,讨厌你。”
少女娇泣连连,肌肤泛红,双腿颤抖的画面一下子涌进脑海,挥之不去,刻意忘掉的梦境,越无视,越深刻。
程明簌指节扣紧了,“不准说。”
薛瑛红着眼睛道:“你凶什么凶啊,我连抱怨都不能抱怨,你这么看不惯我,那回去就签和离书,早些散伙好了。”
远处的采薇看到两个人走着走着又争吵起来,忍不住上前,她见不得小姐受委屈。
只是刚走了几步,站在薛瑛几步远外的程明簌突然动了,他走到薛瑛面前,顿了顿,而后蹲下,半跪着,抬起她的脚。
薛瑛下意识要往后缩,可是脚踝被他握住,他一用力,她身子往前倾了倾,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伸着腿被他捧在怀中。
程明簌小心翼翼脱下她的鞋子。
借着岸边的光低头打量。
鞋底就快磨出洞了,指头很红,脚底长出水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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