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时,薛瑛一点力气都没有,瘫在榻上,任程明簌为她擦洗,她迷迷糊糊的,余韵未息,程明簌碰到她时,差点又哭出声。
这下薛瑛没有再嫌弃被褥有多么粗糙,她只想睡觉,趴在枕头上,眼皮沉沉的。
程明簌将她搂抱进怀里,顺着她纤盈的后背轻拍,薛瑛闭上眼,很快便睡着,难得安眠。
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,程明簌已经将饭做好了,放在桌子上,旁边写了字条,告诉她吃完饭可以看会儿书,午膳等他回来再说,不要出门,就在家中。
薛瑛坐在桌子旁吃早膳,吃完再去看爹爹,陪他说了会儿话又回自己屋子看书。
快晌午的时候,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,薛瑛有些害怕,想到程明簌叮嘱她不要出门,她坐在院子里不敢动,但敲门声持续一会儿,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,“薛姑娘。”
薛瑛怔愣住,起身,拉门闩,只打开一条缝,偷偷往外看。
齐韫的身影映入眼帘,他垂眸看着她,隔着门缝窥见她小半张脸,她瘦了许多,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小了一圈,下巴尖尖的,人还是那个人,眉宇间却多了几分从前没见过的娇媚风情。
薛瑛神色惊讶,还有些慌张,往门后缩了缩,小声道:“你怎么来啦?”
“我这一年攒了些俸禄,不多。”
他伸出手,递给她一个荷包。
绣得很好看,是她喜欢的颜色和喜欢的图案。
齐韫平日见她穿的衣裙都是这个样式,所以荷包也绣成这样,就是没法送出去。
“不用的。”薛瑛没有接,“我有钱,我还有首饰可以典当,你有家人要养,不用给我钱。”
薛瑛知道他俸禄少,要一步一步熬资历,她见过程明簌的俸银,就那一点,都不够她在酒楼里吃顿饭的,想来齐韫也不会比程明簌高多少。
他人文文静静,不爱说话,也做不出受贿的事,家中等着吃饭的人也多,还要供弟妹读书,那一点俸禄,想要攒钱肯定很不容易。
见她拒绝,齐韫的手慢慢收了回去。
“你……”他站在门外,开口又顿住,抿着唇,半晌,说道:“城西这边地势低洼,容易生潮,你平日多通通风,白天门窗开着,就不会发霉,也不会有虫子,这里夜里会有些吵,你不要去后面那条街道,那里人群杂乱,暗馆赌坊也有许多,有坏人。”
薛瑛惊讶他会同她说起这些话,“我、我知道的,我夫君和我说过,我不会乱跑。”
齐韫闻言,目光低垂,浓纤的睫羽遮住眼睛。
他站着不动,没有开口,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他其实就是想来看看她,担心她受不了在这儿的苦,以前齐韫也在城西住过,屋子漏水,到了夏天,家里会发臭,蚊虫还多,现在要入冬了,至少没有蛇鼠虫蚁,但没有炭火,冬天会很冷。
她那么金贵,一定受不了。
上次见她,还是七夕的时候,转眼都过了两三个月。
齐韫并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,他这一辈子,许多时候都不合时宜,所求之事,也永远得不到。
从七夕夜里,薛瑛跑回去见程明簌开始,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。
少时,父亲获罪,家道中落,他也被书院赶出,又因为仇家迁怒,落下终身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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