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尔诺牢牢挡在他身前,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从他的肩头一直撕裂到腹部,皮肉翻卷,鲜血汩汩涌出。
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,显然已经骨折。但他依旧死死地站着,仅存的右手虫化成长矛形状,矛尖颤抖地指向不断逼近的巨兽。
“吼——!”裂蹄兽被加尔诺的挑衅激怒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,两支骨角呼啸着狠狠撞过去?。
加尔诺用尽全身力气?狼狈地滚了几圈。还没等他爬起,裂蹄兽的巨蹄已经高高扬起,朝着他身后尖叫的沈池踏下。
加尔诺冲过去?用身体猛地撞开吓傻的沈池,自己却被那沉重的蹄子踏中。
“噗!”他喷出一口鲜血,挣扎着想爬起来……
看台上,雄虫保护协会的工作虫冷汗涔涔:“大……大公殿下,求、求您,停手吧,沈池冕下……”
奥菲慵懒地靠在宽大舒适的座椅里,瑰粉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场下的血腥,对?耳边的求情充耳不闻。
工作虫不得不再次开口,声音颤抖:“殿、殿下,您能不能……稍微、展示下您的仁慈……”
他是个经常被派来与贵族雄虫们打交道的虫,深知这些越有深厚底蕴的贵族们越讲究一些关?于信誉、诺言、仁慈……等等一些古老的“美德”。
以往,只要他搬出这些,多数贵族都会给些情面。
他话音刚落,就?见到那位大公的目光侧过来,轻飘飘扫了他一眼,眼神带着令他脊背发凉的无辜。
“仁慈?”
雄虫似乎很困惑:“我已经展示我最大的仁慈了呀。”他伸出苍白?的手指,点了点场中已经吓破胆子的沈池,“瞧,他不是还喘着气?呢吗?”
工作虫的脸色发白?。
喀戎恰好在这时赶了回?来。
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军装,胸膛微鼓,布料紧紧贴合着,隐隐能看到透出来的深蜜色。
他把军帽随手摘下来夹在指间,一双眼半眯着,冲着奥菲轻挑眉梢。
奥菲的眸光微微动了动,罕见地没有立刻将视线投向他的雌君,而是依旧专注地盯着场内,仿佛这场单方?面血腥的搏杀牵动了他的全部注意。
但喀戎敏锐地察觉到雄虫那对?粉色的眼珠子总是不受控地向他这边悄悄侧目。
他勾了勾唇角,走?上前,在奥菲的座椅旁停下。
军雌单膝点地,伸手拉起雄虫的手,低头轻轻吻了上去?。
奥菲的指尖轻微颤了颤,眸光终于转回来落在他身上。
“雄主,”军雌的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情绪,“您怎么把他们‘请’到这里来了?”
奥菲的尾钩摆了摆:“我只是出于好意请他来坐坐,他突然说……要给我表演一场斗兽,”
他顿了顿,眼尾微微翘起,“盛情难却。”
说完,他侧过头,用湿漉漉地眼神望着雌虫:“雌君,快陪我一起,别浪费了‘帝国之光’的一片好意。”
喀戎的目光扫过场下奄奄一息的加尔诺和瑟瑟发抖的沈池,又落回?奥菲写满“纯真”的脸上。他沉默了一瞬,才缓缓开口:“雄主,能不能……放过加尔诺?”
奥菲轻柔地抓过喀戎修长的手,放在自己脸颊边,满足地蹭了蹭:“我只邀请了帝国之光,没有邀请那只雌虫。”他指向场下,“是他自己非要冲进来‘表演’的,我有什么办法?”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