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厚的戒备与疏离。
天知道接近那样的傅煜有多么困难。
当时为了让傅煜多看自己一眼,她搬进傅煜家隔壁,成为了他的邻居,观察他平时的行动路线,想方设法地制造偶遇。
便利店,咖啡厅……潜移默化地渗透,用润物细无声地方式闯入他的生活。竭尽全力地寻找各种机会和借口与他碰面、交谈。
换作旁人,时间久了,关系渐渐熟络了,自然而然会走到一起。可是傅煜不一样,姜殊每次笑语盈盈与他打招呼,他要么不搭理,要么只是一点头,多一句话也不肯说,整个人好似围了一圈铜墙铁壁,令姜殊无从下手。
他太冷淡了,姜殊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欢女人。
为此,她不得不另辟蹊径,在使用了一点金钱腐化的手段后,她与物业小哥配合,算准时间,在与傅煜搭上同一趟电梯时,由物业从后台掐断电源,制造出一场人为的电梯事故。
她至今仍记得傅煜当时的反应。
昏黄的应急灯光倾洒下来,将傅煜原本清俊的脸庞映衬得苍白憔悴。他低着头,散落的黑发盖住眉心,唇色惨白到近乎透明。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轮椅的扶手,手背青筋如同嶙峋山脉般凸起,顺着手臂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,无声地宣泄出他此刻的无助与惊恐。
姜殊蹲在他面前,温柔而谨慎地问:“你还好吗?”
傅煜点了点头,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。他越想克制自己,反倒越是失控。急促的呼吸在狭窄的空间里尤为清晰,映照出他内心难堪的挣扎,甚至隐隐泛起眩晕。
自从失去行走能力后,他的心底便种下了一颗幽暗的种子,那是对灾难与危险的本能恐惧。如果灾难降临,旁人可以奔跑,可以冲撞,可以想尽办法逃生,而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原地,被动等着救援,或是……被放弃。
喘息声愈发急促。
“傅煜?”姜殊低声呼唤,“你冷静一点,仔细听我说,现在所有的电梯都会执行统一安全标准,限速器、缓冲器、通风系统……这些装置一个都不会少,我们绝不会坠落,也不会缺氧。这只是普通的电力故障,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。相信我,好吗?”
可他没有任何回应,脑袋甚至垂得更低了些,呼吸紊乱得像是随时会窒息。
情急之下,姜殊伸出手,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冰凉颤抖的手背上,手指缓缓收紧力道。
她牢牢抓住了他。
那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,也是姜殊一次直接试探,而傅煜也破天荒的,也给了她第一次回应——彼此掌心相对,他回握住了她。
当时的姜殊曾为此暗暗得意,得意于洞悉到傅煜的弱点并加以利用。然而时至今日,再回想时,她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。
好卑鄙,好无耻。
艰难地将心头那股反胃的感觉压下去,姜殊侧头问高珺宁:“傅煜现在在行业里,很有分量吗?”
高珺宁一愣,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她,随即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笑意道:“你对你这位前夫也未免太一无所知了吧?他可是傅氏集团重组后新的总裁。”
姜殊眉梢微扬:“是吗?”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