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码,进退有据,可她错得太彻底了。感情这东西,从来不是她想抽身就能抽得干净的。

她曾反复提醒自己,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换,是必要的手段,是她计划中的一环。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忘了控制分寸,把温柔演得太真,亲昵做得太深。她甚至忘了是何时开始,把那句“你别动,我来”说得那么自然,仿佛真的做好了守护他一辈子的打算。

是她将他们这段感情变得不再纯粹,变得复杂无解。

可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被打乱节奏的呢?

也许是那次她半夜发高烧,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,醒来后发现床头放着热水和退烧药。她问傅煜是怎么弄来的,他只说了句“楼下买的”。可她记得那家药店门口有好几级台阶,没有无障碍通道。他坐着轮椅,究竟是怎么上去的?

也许是那晚他半夜痉挛,神经疼痛不止,他却不出声,只咬着牙躺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第二天她摸到他后背都是冷汗,才知道他整夜没睡,只怕吵醒她。

也许是那一次他非要做饭给她吃,坐在轮椅上,笨拙地切菜、炒菜,油点子崩在他脸上,在他皮肤上烧出一颗颗红点。他却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,抬头冲她笑:“我放了你最喜欢的香菇。”

又或者,是他坚持要做家务,哪怕做得不快、也不全。他说:“你上班太累了,这点我能做。”

那些细节像细雨一样,一点点落在她心上,落得密密匝匝,落到她再也骗不了自己。

她不是假装温柔,她是真的心疼。不是逢场作戏,而是已经把他当成生活的一部分。

她动了情,却自以为还能后退;她沉下去了,却还妄想不留痕迹地离开。

她以为自己冷静,结果是她最先失控。是她一手将他引入这场骗局,又在最不该动心的时候,悄悄陷了进去。

而现在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煜哭,哭得像把自己整个人都掏出来一样。他的每一滴眼泪,都是她曾用温柔亲手铺垫的依赖,如今终于反噬回来,扎进她的胸口,一寸寸剥开她所有的伪装,让她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姜殊甚至想,如果不是自己,傅煜本来可以更好地生活下去的。哪怕不完美,哪怕孤单,也该是体面的、有尊严的。可自己偏偏出现在他面前,带着温柔、带着虚伪地靠近,把他引向了一个更狭窄、更黑暗的囚笼。

喉咙干涩得像是灌了沙,连吞咽都疼。愧疚像是千斤重的石头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
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早已把那段经历封存,如今却发现,它们全都还在,活生生,像毒瘤一样长在身体里。

恍惚间,那股熟悉的、令人窒息的恐慌感悄然袭来。

她指尖微颤,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摸药,却只摸到空空的一层布料。

出门太急,她根本没带药。

意识到这点的瞬间,她像是被剥去了外壳的软体动物,整个人骤然暴露在晦暗湿冷的现实中。

呼吸开始变得急促,视线开始模糊不清。

她猛地站起,双腿发软,踉跄地撞开房门,一路快步冲进浴室。身后是傅煜被惊动的微弱呻吟,但她顾不上回头。

灯还没来得及开,她摸到洗手台,打开水龙头,凉水哗然涌出。下一秒,她直接把整张脸埋进去。

水冰得发颤,像无数细小的针刺,她却觉得还不够,还不够清醒,不够疼。她微微侧过脸,让水灌进鼻腔,漫过眼眶,冷得令她心脏发痛。

她想让自己从那种濒死般的惊恐中抽离出来,然而越用力,身体就抖得越厉害。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变成了剧烈的呜咽声。

她撑着水池的边缘,手臂颤得连带骨头都要断掉。

墙面是冷的,灯没开,黑暗中只有哗哗的水声,还有她从喉咙里一点一点挤出的急促喘息。

她知道这场发作不会很快结束,除非她能吃下药。可她没药,她只

能像个溺水的人,在冰冷的空气里试图找到一点喘息的缝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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