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些年令自己念念不忘的,不是她温柔的陪伴,更不是她姣好的面容,而是她如明月高悬、令人难以靠近却又渴望触及的理性与独立。
姜殊从来不是他生活里的点缀与陪衬,而是他生命中一道永恒的标杆,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向她靠近、追随,甘愿被她引领着,走向更远的地方。
事故的原因弄清之后,后续的事情处理起来便顺利了不少。姜殊在工地四处巡视一圈,又将各处细节耐着性子叮嘱了一遍,确认无遗漏后,才放心地把后续安排交给了工地安全组负责人。
从工地走出来时,日头已经沉落了一半。天空像被泼了淡墨似的晕开了浅淡的灰紫色,但空气却仍旧燥热不堪,热浪从地面蒸腾起来,一寸寸地往皮肤里渗
透。
司机早早便打开了车门等候着,傅煜操作轮椅上车后坐定,回头朝姜殊望了一眼。姜殊也没耽搁,弯腰钻进车厢,随手将门带上,将一切纷扰隔绝在门外。
很快,汽车缓缓驶上主干道,新一波的晚高峰刚刚开始,路况拥堵,沿途红绿灯停停走走,两个人一路无言。
车窗外是昏黄的街景,商铺的霓虹灯陆续亮起,路旁的梧桐树叶垂着枝条,在光影交错中摇晃不定。
傅煜忍不住侧头去看姜殊,她此刻正安静地靠在座椅里,目光凝在窗外,眉眼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。像是在思考,又像是沉浸的某些过往的回忆里。
“姜殊。”傅煜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,声音低缓,带着几分试探,“你还好吗?”
姜殊像是没听见似的,片刻之后才抬起手,将额前一绺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,露出半张轮廓精致的侧脸。
她目光依旧定在窗外:“刚刚在工地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了我妈。”
傅煜微微一怔,身子本能地坐直了些,神色也随之严肃起来。
姜殊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:“你知道吗?当年我妈的悲剧,除了被栽赃陷害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傅煜声音低沉,像怕惊扰了她的回忆。
姜殊侧头对上傅煜的目光,眼底浮起一丝嘲弄的苦涩:“因为她是女人。”
车窗外路灯开始逐一点亮,橘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斑驳地映在她的脸颊上,像是给她的侧脸描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轮廓。
她继续道:“正因为是女人,所以当事故发生时,所有人首先怀疑的,就是她的能力不足、定力不够,甚至人品有问题。她无论怎么辩解都没用,因为大家从一开始就认为她出问题才是正常的。”
姜殊说到这里,声音低了几分,像是强压住了某种情绪,目光也转而落向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:“刚才在工地,我突然又感觉到了同样的东西。他们质疑我的设计,其实根本不是质疑设计本身,而是预设我作为一个女人,出问题是必然的。”
空气再度陷入了沉默。
傅煜依旧凝神注视着她,喉结随着吞咽微微动了动,一股难以名状的钝痛与愧疚感同时泛起,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姜殊却似乎并不打算让沉默继续,她若有所思地搓动着指尖,语气缓而坚定:“以前我总想着证明自己,让别人看到我并不比任何人差。但现在我明白了,单纯去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意义。真正该做的应该是往上爬,站到最顶端去。”
她的声音不急不缓,却带着引而不发的力量:“只有站在最顶端的人,说出的话才会有分量,才不会再被随意审视与质疑。我不想再辩解,也不需要谁来理解,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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