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意识到,对于某些人而言,宽容与善意,只会滋生变本加厉的贪婪与背叛。
傅煜索性借着这次风波,果断启动集团内部的审计程序,打算借此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换血。所有与傅炜牵扯不清的人,不论职位高低、不论资历深浅,他一概不留余地地逐个清除。
一连数日,集团内部人心惶惶,高层频频被迫离职,办公楼里空气都似乎紧绷起来,每个人走路时都无意识地放轻脚步,生怕惊动了头顶那片风雨欲来的阴云。
这天上午,终于有人忍不住怒气冲冲地推门闯进傅煜的办公室。门板狠狠地撞在墙上,“砰”一声巨响,打破了房内原本的寂静。
办公室内光线晦暗,落地窗外一片阴沉,厚重的云层压在城市上空,映照出傅煜脸上晦明交错的阴影。
他坐在落地窗前,看向来者对神情冷淡而克制,像一柄收进刀鞘却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刃。
闯入者是赵明远,傅氏集团最年长的一位股东,素来倚老卖老惯了。
此刻他脸色铁青,额头上青筋暴起,甫一进门,便咄咄逼人地质问道:“傅煜,你到底什么意思?我手底下的人接二连三地被逼走,你这是要连我一起架空吗?你对付傅炜也就算了,凭什么把火烧到我们这些股东头上?你真把集团当你傅家的私产了不成?”
傅煜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:“赵董,明人不说暗话。你我共事这么多年,我的行事风格你应该有所了解,如果我手里没有切实的证据,我不会轻易出手。”
赵明远被这句话一激,顿时气得面容扭曲,怒道:“什么意思?你别在这里含沙射影,乱扣帽子!”
傅煜没再多言,只抬手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:“林尧,把东西拿进来。”
林尧迅速进门,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恭敬地递到赵明远面前,随后默然退到一旁。
傅煜开口道:“赵董,这是傅炜通过境外壳公司转移公司资产的全部证据,账户流水、签名记录,全都清清楚楚。”
他略顿了一下,目光犀利如刀,直直逼视着对方:“你名下的那家供应公司,恰好也牵涉其中。你现在还想跟我装糊涂吗?”
赵明远急忙翻阅着文件,额头的汗珠渐渐渗了出来,脸色难堪到极致。
傅煜冷眼看着赵明远的反应,声音逐渐低沉下来,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威胁:“我本来顾及旧情,想给你留条退路,让你体面地辞职,安安稳稳拿你的分红。但你如果不识抬举,那我也只能依法处理,到时候是退股还是入狱,你自己掂量。”
赵明远怒极攻心,将手里的文件狠狠摔到地上,咆哮道:“傅煜,你竟敢威胁我?”
傅煜轻蔑地挑了挑眉,语气云淡风轻:“不错,我就是威胁你了,你能把我怎样?”
赵明远抬手指着傅煜,气得嘴唇哆嗦,却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末了他狠狠地咬了咬牙,冷哼一声:“好!傅煜,你好样的!”
话说到这份儿上,已经再无退路可言。赵明远的气焰被彻底打散,他灰头土脸地转过身,很快消失在傅煜面前。
办公室内再度恢复静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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